怒氣漸歇,眼神一轉,忽而瞧向了那正襟危坐的陳都尉。
“適才那鎮魔校尉之言,都尉覺得該如何應付。”
聽了太守大人的問詢,陳都尉知道躲不過去,趕忙站起身,抱拳道:“屬下一切皆聽大人的指令。”
“呵呵!”太守面露譏笑,不過還是冷聲道:“咱們雍安城有多少可用人手,恐怕都尉比起本大人來,要清楚的多吧,這點兒人手,想要搜查那什麼鎮魔衛的叛徒,恐怕是海底撈針,如何能夠再三日之內辦到?這些癟犢子當真不為人子!”
“大人說得極是,此事乃是他鎮魔衛的家事,與咱們雍安城衙門何干哩!”陳都尉連連點頭附和。
“何干?嘿,若單是鎮魔衛那些個鷹犬,老夫哪兒會理他們!”太守狠狠啐了一口,“可這件事兒牽扯到當朝的魚公公啊。”
陳都尉眉峰挑起,好奇道:“那魚公公不過一沒了卵子的宦官罷了,大人何必如此懼他?”
“哼,愚蠢。”太守冷哼一聲,斜眼瞥去,“魚公公雖沒有卵子,可人家卻有著兵權在手,你就是長了一百個卵子,都不夠人家拿捏的!”
那陳都尉聞言,嚇得一縮頭,一時間啞吶無言。
太守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深深撥出了一口氣。
“娘希匹,本以為咱們這地方窮鄉僻壤,朝廷裡無人理會,沒想到竟又生了這當子事兒,此事辦的好了,功勞也是要被那校尉獨攬了去,辦的不好,那癟犢子回了皇都,少不得要在魚公公跟前替咱們“美言”幾句,唉…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當真是難辦吶!”
“大人,要不咱們隨便抓個人交差可好?!”陳都尉眼珠兒一轉,出了個往日拿手的餿主意來。
“狗屁!”太守眉頭一皺,呵斥道:“你真以為這些鎮魔衛的鷹犬都是傻子不成,你那點兒小心思,都是別人玩剩下的把戲,就別在那丟人現眼了。”
陳都尉訕訕一笑。
想了想,忙又道:“屬下還有個辦法,興許能尋到些線索。”
“什麼辦法?!”
太守眼皮子低垂,不鹹不淡的道。
“張貼布告。”陳都尉咧嘴笑道:“只須有人上報了訊息,死活不論,重重有賞。”
“懸賞?”
太守聞言,呢喃了一句,眼神卻是大亮,抬眼瞧向陳都尉,頷首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你這憨貨也算有幾分急智,不過…你覺得懸賞多少銀子合適。”
陳都尉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伸出個巴掌。“這個數!”
“娘希匹……”
太守眉頭一皺。
“五百兩?!”
“嘿嘿,哪能吶。”陳都尉賊賊笑道:“屬下說的是白銀五十兩!”
太守臉一黑,就要破口大罵。
“大人先別急。”陳都尉趕忙解釋,“咱們官府先拿出五十兩銀子,其餘的,可讓城裡的大戶豪商捐贈,如今城裡出了個殺人成性的悍賊,他們為了自個兒的小命著想,多少也要意思一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