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黃符怎地自個兒著了?”
婦人神色頗為驚愕,她眼珠兒忽地一轉,趕忙又小聲唸叨著:“差爺可瞧見了,俺家的娃子可沒動啊,是這符籙……。”
話到半截。
“少廢話。”
領頭的捕快臉色已然陰沉似水,就連未及收回的手臂都隱隱有些許的顫抖。他死死盯著孩童腕骨處的紅繩,過了好半響,才冷著臉對那婦人道:“此符籙本就是用來驅邪祈安的,符籙自燃,也不過是尋常反應罷了!”
那婦人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我等還得去下一家咧,哪兒有空與你這民婦在此耽擱。”
卻見這領頭的捕快按住了腰刀,轉而對著身側的同僚使了個眼色,下一刻幾人便快步往院外走去。
“差爺慢走啊……。”
婦人抱著懷中的小娃子,扯出個笑臉出門相送。
到了那扇破舊門扉處,領頭捕快突然駐足,微微偏轉過了腦袋,沉聲叮囑道:“近日這左近的巷子夜裡常常鬧賊,切記,莫要睡得太死了!”
言罷,便步履匆匆的快步而去。
“鬧賊?俺咋個沒聽人說過咧?!”婦人面露疑惑,眼見著捕快們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她趕忙“咣噹”一聲,閉死了房門。
常言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小心些兒為好。
…………
鳴玉坊某處府邸。
道士輕輕掩上房門,不禁搖頭笑了笑,這倆丫頭可真是膩人兒,一直拽著他的衣袖問兒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差點兒讓他道爺招架不住。
好在已經將這倆丫頭哄睡了,瞧了眼昏沉的夜幕,抬步就要往自個住的廂房走去。
忽而。
一陣兒急促的腳步聲逼近,道士眉頭一挑,凝神瞧去,但見那前院的圓拱廊道處,冷不丁轉出一道人影來。
那人佝僂著腰身,面容蒼老,手上提著一盞燈籠,卻正是這府邸的管家陳伯。
道士眼神微動,當即邁步走了過去,不等問詢,那陳伯便說清了來意。
“道長,那陳都尉來了,說是找您有要緊事兒商談。”
“喔?!”
聞聽此話。
江塵先是沉吟須臾,接著便對陳伯道:“人在何處?”
“小老兒已將他引去了客廳等候。”陳伯恭敬答道。
“好。”
道士頷首微笑:“勞煩陳伯帶貧道過去吧 。”
那陳伯應了聲,提著燈籠當前引路,兩人前後腳往客廳而去。
…………
“道長,你可算來咧。”
陳都尉早已坐立不安,此刻正領著十幾個衙役,站在門廊前翹首以待,見了道人過來,趕忙呼啦啦湧上前去。
“咱們剛分別不久,都尉怎地又這般火急火燎的來尋貧道?!”道士笑呵呵說著,心中卻大致猜出了對方的來意。
果然。
只聽那陳都尉急吼吼地說道:“方才有人手回報,說是在一戶人家發現線索了……。”
他迅速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末了,晃了下仍舊有些暈眩的腦袋,又噴吐著酒氣,甕聲甕氣道:“那娃子多半便是邪祟的下手目標,不知道長的意思……?”
道士眉頭微蹙,思索了半響,才緩緩道:“都尉先去召集人手,在左近的巷子與屋頂埋伏妥當,至於貧道麼……。”
說到此處,他咧嘴一笑,卻是並未再往下說。
“啊?道長難道不與我等一起埋伏?”陳都尉麵皮一抖,卻是急了,要是沒了純陽子道長壓陣,屆時那妖邪若發起瘋來,不知他這二百來斤的小身板扛不扛得住!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