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向晨臉上的玩世不恭消失得徹底,反而染上了截然不同的陰鷙,&ldo;你確定?&rdo;
&ldo;隨你信不信。&rdo;
&ldo;什麼時候回來?&rdo;
&ldo;兩天後。&rdo;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而袁心卉就如同侯向晨的七寸。
打發了煩人的侯向晨後,斯景年的視線望向角落處的溫逸成,眸底平靜,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下午斯景年回來時,樂苡伊沒在家,兩人沒碰上面。
半夜她睡得迷迷糊糊之時,聽見外面響動明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了床。
今晚月色黯淡,殘星高懸,天幕灰濛濛的。
客廳裡同樣陷入一片昏暗,連初始的動靜也消失匿跡,透著一股蕭條的詭異感。
樂苡伊捂著胸口,心跳頻率快得可怕,以為是斯景年回家了,現在又有些不確定了。
她重新回房拿了手機,試著撥打了斯景年的號碼,緊接著便聽見客廳傳來熟悉的鈴聲,那顆焦躁不安的心才算穩定下來。
樂苡伊開了燈,只見斯景年癱軟在沙發上,髮絲凌亂,衣服幾處都褶皺明顯,即使不靠近也能聞見嗆人的酒氣,顯得有些不修邊幅。
斯景年是喝酒不上臉的人,很難看出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平時他也樂見用這樣的藉口推脫勸酒。
&ldo;斯景年。&rdo;
半夜被吵醒,樂苡伊的聲音帶著一點點軟糯的沙啞,斯景年半睜開雙眼,但似乎視線不對焦,盯著她看卻沒反應。
&ldo;不能在這裡睡,我扶你回房。&rdo;
照顧醉酒的斯景年,樂苡伊也有經驗。
久久得不到回應,樂苡伊就準備彎腰將他撐起來,卻在抬眸之際對上了他略顯腥紅的雙目。
斯景年的眼睛很好看,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此時眼眶有些濕潤,從他黑亮的瞳孔處能清晰地看見自己,就這麼半會兒遲疑的工夫,也不知道怎麼就稀里糊塗栽了下去。
似乎感覺到衣襟被拉拽了下,又好像是雙腿無力支撐,總之就是她整個人壓在了斯景年的身上。
額角撞到他的下巴,泛著絲絲疼痛,樂苡伊揉了揉被撞痛的部位,與斯景年的視線不期而遇。
那雙深邃的眼眸泛著淡淡的光澤,嘴角隱隱約約有著笑意,比之平時,多了份撩人的性感。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可是胸腔中跳動的心臟莫名加速起來。
樂苡伊的臉上有些發訕,為了掩飾這突如而來的窘迫,沒好氣地問道:&ldo;你到底有沒有醉?&rdo;
&ldo;沒醉。&rdo;
斯景年的聲音沉沉的悶悶的,雖然嘴上說著沒醉,可是反應看著完全慢半拍,讓人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
樂苡伊認命地繼續去攙他,可斯景年並不合作,兩人體重相差甚大,她根本撬不動這座大山。
幾番努力都做白工,自己又累得滿頭大汗,樂苡伊氣惱:&ldo;是你自己不願意回房間睡的,明早要是哪裡痠痛可別說我沒良心。&rdo;
&ldo;一一,我口渴。&rdo;
斯景年就這麼凝視著眼前氣呼呼的小姑娘,她穿著一襲涼爽的睡衣,因為姿勢的關係,能清晰地瞧見那截瑩白的雙腿。
酒意似乎更盛了,燒得渾身都有些滾燙起來,尤其是口腔裡,乾渴得厲害。
&ldo;等著。&rdo;樂苡伊慍怒地睨了他一眼,轉身去廚房。
斯景年闔著雙眼,耳邊卻能將屋子內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嘴角不由地上揚。
樂苡伊將盛了水的杯子放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