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給裴知宜將墓地遷回去。
他要在這之前,在裴珈禾跑得更遠之前把人找到。
他也不打算繼續留在南江,陸家的事情也到了差不多能了結的時候,調查組進駐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會對外公佈第一輪的調查情況。
手機震了兩下,竟然是謝潯的電話。
謝潯道:“你現在在哪兒?”
“陸伯父剛剛被送去搶救了,他這幾天身體情況一直很不好,已經下過一次病危通知書了。”
陸雲祁一邊開車一邊道:“我知道。”
他的人一直看著陸閔之,自然知道他是死是活。
謝潯沉默了一瞬,道:“要做手術的話,需要你簽字,你還打不打算救他?”
“當然要救。”陸雲祁漫不經心地道:“他怎麼能死呢?我還沒來得及好好盡孝。”
“我會找最好的醫療團隊,給他用最先進的治療方式和裝置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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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陸閔之確實是禍害遺千年,從陸雲琛去世之後他就已經快成了搶救室的常客,但每次也都能轉危為安,只是身體的底子已經被消耗殆盡,面上籠罩著一層行將就木的枯朽之氣。
陸雲祁對於他是否健康並不在意,只要他短期之內受得住折騰別死就行,到了川港以後他本來打算直接去北山的墓園看看能不能把人堵到,卻沒想到派出去找裴珈禾的人告訴他裴知宜的墓在前一天就已經被遷走了。
“昨天?”陸雲祁蹙了下眉,這個時間點其實有些出乎他的衣料,如果裴珈禾早就打算要離開,大概會在他把裴知宜的腺體交給他之後就著手準備這件事。
如果他是臨時起意要離開……昨天他們明明還好好的。
陸雲祁迅速地回想了一下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從雨天的午睡到傍晚的日落,再到晚間的親密。
所有的一切都看起來與前些日子沒有差別。
裴珈禾的狀態甚至更好了些。
陸雲祁有些煩躁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前往醫院的路上助理告訴他之前聯絡好的醫療團隊剛剛落地川港,估計今晚就能商議出陸閔之的“治療方案”。
陸閔之還在病房內昏迷不醒,但卻在陸雲祁進來的瞬間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一般猛地睜開了眼,他警惕地看著陸雲祁,而又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你又要做什麼?”
“我還以為你打算多裝睡一會兒。”陸雲祁冷淡地道:“你這次被送去搶救是因為試圖自殺,是嗎?”
“護士每天發給你的藥你沒有吃。”
短短十來天的時間,陸閔之蒼老得不像話,他已經快被陸雲祁弄得生不如死,每次陸雲祁名義上的探望都只是一場單方面的折磨,他會給他耐心細緻地喂藥,藥湯一勺又一勺地喂進他的口中,卻不允許他吞嚥,直到裝不下他嗆咳出來,陸雲祁又會捂住他的嘴再死死鉗制住他的喉口,藥就會嗆到氣管裡,他喘不上氣又吐不出來,偏偏所有人都看不見他的痛苦。
有時候,他半夜醒來會看到陸雲祁一動不動地站在他的病床旁邊,居高臨下地用那毒蛇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塊如何下刀更趁手的肉。
又或者,陸雲祁在他的病房裡處理陸氏的事情,讓他聽著w≈ap;h最近的現狀和層出不窮的變故,他的心血正在一點一點,付諸東流。
w≈ap;h的基業足足攢了兩代人才有了如今的成就,而毀掉這些,只需要短短几個月的時間。
陸閔之試過逃走,他試圖在護士給他換藥或者護工給他擦洗身體的時候告訴他們他經歷了什麼,希望他們幫幫他,但所有人都對他說,小陸總明明對您很好呀,我們很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