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怠慢,面色登時止不住一白,雙眸之中焰光也當即噴出寸許,而後又行隱沒,心中怒意高熾,雖不過微微於面相之上凸顯出來,但是也立時破壞了其一直顯得莊嚴肅穆的神情。
風伯、雨師上前延請,觀音卻不搖不動,風伯、雨師四目一對,體內法力立時滾滾而出,流轉到了手上,一左一右,一推一拽,兩股勁道悄無聲息的使出,欲迫使觀音讓開前路。觀音雙眸之中不屑之色一閃而過,手中持著地淨瓶微微晃動,立時有兩道清流流瀉而處,分襲二人之手,勁力相交,雖別無聲響,但風伯、雨師地身形卻俱個一晃,顯然是稍稍落了下乘。
“觀音尊者這是何為?莫不是要公然抗拒帝君鈞旨不成?”風伯、雨師都是心高氣傲出了名的人,雖然未曾吃虧,也無幾人看見,但是依舊面色大變,惱怒不已,登時異口同聲,出言質問,給自己接下來地出手找足理由。
山濤此行,本來就是找毛病的,如此正遂了他的心願,當然不會就此出言制止,安然不動,默然不理。孰料,觀音乃是有備而來,也不出言辯駁,介面說道,“帝君,貧僧此來,固然是帝君召見,但也是貧僧之意,貧僧恐怕不能隨帝君巡視南海了!”
“哦?”山濤聞言,知道事情有變,當即眉頭一皺,不再默然,立即問道,“這是為何啊?”
觀音菩薩此時神情,又恢復了先前的莊嚴法相,淡淡的道,“因為貧僧此來,是向帝君辭去南海嶽府之主的職銜的!”
“什麼?”山濤這些年雖然經歷了無數事端,早就修成了一副雷打不動的沉穩性子,驟然聽得詞語,依舊禁不住驚撥出聲。因為,其事前想到了與觀音會面之時,會發生的數十種爭執情景,也沒能料到觀音會如此作為。
之前定下來的種種應對之策,都是針對自己代表的道門,與觀音代表的佛門相互之間爭奪對南海嶽府的最高統治權而去的,觀音菩薩這一手辭去職司,奇兵突出,以退為進真真是大出山濤意料之外,令其一時間難以招架。
尤其是而今,山濤經過這些天的巡視,愈發瞭解了佛門於南海諸國之中的勢力之後,更是如此。山濤與葉繽對望,都發現了對方臉上的苦笑。
值此之時,山濤方才真個領教了觀音菩薩的心思機變,心中苦澀同時,也是暗暗佩服。其應命而來,已然將山濤之前的試探招法化解於無形之中,而一招出手,便令得山濤進退兩難,無所適從。兩者相較,高下立判,山濤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暫時落在了下風了。
山濤若是就此應下了觀音菩薩,那觀音便可順勢而為,隱退普陀山,依舊還留在南海,有其在此,加上佛門這龐大的潛力基礎,任職與否,根本就不重要,一言之下,恐怕是應者如雲。即便其任命其麾下第一人…………戰神刑天為嶽府之主,恐怕十有七八也是爭持不過觀音,更別說刑天乃是山濤根本不能或離的。將南海交給其他人,更不用說,南海嶽府的權柄,依舊會被觀音牢牢的掌握在她的手中。
若是山濤不應,恐怕更中觀音菩薩的下懷,她連名義上的統轄權也沒失去,更是與山濤此來收攬權柄的初衷相違背。至此之時,山濤方才感受到自己麾下人手過少,自己想要得遂心願,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容易的。
不過,觀音出招,山濤身為上官,自然不能不應。到底,山濤也非尋常之人,臨機專斷,心思如電急轉,當即朗聲笑道,“觀音尊者欲辭去南海嶽府司職,實在是與本帝想到一處去了啊!本帝應了,應了!”
緊接著,也不待觀音介面,繼續道,“本帝巡行天下至今已然數月,唯有南海境況令本帝最為滿意,之前本帝就與文曲、天機二星君有過商議,要對觀音尊者論功行賞!觀音尊者卸去南海職司,正合到洞靈宮司職,將南海之治推行三界十方,四海五嶽啊!這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