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對她似若無睹,一碗一碗地只顧自己喝酒,彷彿當她是空氣一般。
一股怒火從雅悠心裡竄起,漫延至全身,使她全身顫抖著。
憑什麼?他憑什麼輕視她,對她視而不見?她這樣放低姿態,幾乎是謙卑地討好他,他還不接受麼?她一直耐心地等待她,一直想得到他的愛,可是,他卻一直毫不留情地拒絕她。難道,要聽他說聲“我愛你”真的就這麼難麼?
如果,得不到他的心,那就得到他的人吧。
得到他的人……
想起前不久給田小果下的沉香醉,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猙獰。
沉香醉是一種極厲害的春藥,無色無味,被下藥之人一般難以察覺。而這種淫毒,是她配出來的。當時她跟著醫邪學毒,出於好奇,配製了此藥。從沒想到會用上它。可是,前段時間,當她跟隨著南宮煜和田小果分別,來到京城後,她發現,即使田小果不在南宮煜的身邊,南宮煜也是每時每刻在思念著她,從來不對自己多看一眼。對南宮煜極度的渴望使她對田小果充滿了怨恨。於時,她想到了身上藏著的沉香醉。
她知道龍慕淵一直在田小果身邊。如果讓田小果中此淫毒,她自然會勾引龍慕淵。一旦她成了龍慕淵的女人,她自然會被南宮煜唾棄。
為了讓南宮煜對田小果徹底死心,她謊稱回靈蛇島看爺爺,離開南宮煜去尋找田小果蹤跡。也是機緣巧合,她偶然間聽到戚墨寒命朱松去宣崎城送給田小果一隻白玉杯,於是設計在半路上將杯的內壁抹上了沉香醉。
中沉香醉的人,無藥可解,除非與人交合。
不管是龍慕淵還是其他男人,雅悠知道,只要中了沉香醉,田小果就不可能保持清白之身。
只要她不再是完璧,南宮煜便不會再喜歡她了。
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自己所愛的女人的第一次不是自己的。
可是,南宮煜卻對她說,他不介意小果是否是完璧之身……
哈哈,他不介意!他對那個田小果的愛,怎能如此投入,如此深刻入骨?
如果得不到他的心,就得到他的人吧。
雅悠的目光越來越堅定。她不會再等待下去了。因為她知道,南宮煜的愛情,她永遠也等不到。
“你真的很愛她。”雅悠走過去,坐在南宮煜的身邊,幽幽嘆道,“好吧,我認輸了,我放手。”
她端起酒罐,為南宮煜倒酒。昏暗的燭光下,酒罐的陰影投在桌上,遮住了從雅悠的袖口裡灑下的幾點粉末。那粉末落入酒中,傾刻間消失無形。
這一切都發生地太快,而南宮煜被雅悠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迷惑了,根本就沒有察覺。
“喝吧。”雅悠將碗推到南宮煜面前,眼神哀傷,“煜大哥,我會走的。但是,能不能再讓我待在你身邊一會兒。我想陪著你將這些酒喝完。”
說完,也為自己倒了一碗酒,大口地喝著,喝得急了,還嗆得連連咳嗽。
南宮煜目光緩和了許多。他有些憐憫地看著雅悠。畢竟是曾經救過自己的人,如今她深受情苦,他卻無法回報,對她的愧疚仍是有一些的。
罷了,她能離開他是最好的結果了。想必離開他後,她以後的生活會輕鬆起來,海闊天空後,沒準她能找到真正愛她的男人。
一邊想,一邊端起酒碗……
雅悠的酒喝到一半,將酒碗放下,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南宮煜觸及她的目光,心裡陡然一驚。
雖有疑惑,卻未說什麼,但送入嘴邊的酒碗卻停在唇邊。
恰在這時,遠處傳來公雞打鳴聲。
天亮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
南宮煜愣住了,眼眸染上了一層陰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