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影響了。如果自己是關鍵,那麼這個關鍵已經變了味道。
方解坐在屋子裡的時候陷入沉思,或許是因為這地方觸動了他的心境。他使勁的去想自己覺醒之前的事,知道這根本就是徒勞卻不肯放棄。如果是他搶了那孩子的身體,那麼這孩子之前的靈魂是誰的?
如果是羅耀親自出手,那麼這個孩子和羅耀是什麼關係?
方解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是羅耀的私生子。可十七年前的時候羅耀的次子羅文已經三四歲,就算再有一個孩子也沒必要讓他逃亡。在西南,誰能威脅到羅耀?
所以這事不可能的。
而羅武在二十幾年前,羅耀還不是左前衛大將軍的時候就已經被他親手殺了。在羅武死後三四年羅耀有了次子羅文,再之後三四年才有了方解……
看似有聯絡,實則沒有一點聯絡。
越是離著雍州近了,方解心裡的那種擔憂和惶恐就越來越濃。他期待在這裡找到真相,可又懼怕知道真相。
就在他心思越來越沉的時候,沐小腰在外面敲了敲門。
“縣令孫茂才在外面候著了,說是在和興樓已經擺好了酒席。”
“好”
方解甩了甩頭站起來,將腦子裡的紛亂甩開。
身穿一身常服的方解看起來英氣逼人,臉上已經沒有了稚嫩。他離開這裡的時候還在襁褓中,回來的時候已經成年。十七年一晃而過,誰知道這裡是起點還是終點?
他走出房門的時候深深的吸了口氣,告訴自己既然已經來了這裡怕和擔憂還有什麼意義?
……
……
西南之地與中原習俗多有不同,比如這出行。在北方用途最廣的就是馬車,大隋養不出戰馬但北方地區駑馬並不是稀缺到珍奇的東西。比如長安城裡,每一條大街上都有專門載客的穿城馬車。而到了南方,出遠門自然是撐船,可在城內走動靠的是人力抬著的滑竿。構造很簡單,就是兩根竹竿子綁在一把椅子上,由兩個精壯的漢子抬著。
方解開始逃亡的時候不是沒見過這種東西,但卻沒有坐過。所以看到門外候著的縣令大人請他上滑竿的時候,方解忍不住怔了一下。雖然那兩個抬滑竿的漢子看起來很魁梧健壯,但坐這種東西方解還是稍稍有些抗拒。
縣令孫茂才見方解猶豫了一下,還以為這位長安城裡的新貴害怕,他在心裡暗暗笑了聲原來是個繡花枕頭,臉上卻堆起笑容道:“爵爺放心,這東西穩妥的很。他們兩個常年做的就是這個行當,還從沒有把人摔下來過。”
孫茂才在安來縣很少見到這樣的貴公子,在他的印象中即便大將軍的兒子羅文再不濟,可好歹武藝不俗,也絕不會懼怕坐滑竿。
這京城來的人就是金貴,沒想到一頂小小的滑竿就能難為住。
方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步行便可。”
安來縣本來就不大,欽差大人要步行孫茂才自然不好拒絕。於是他便欠著身子在前面帶路,其他人都跟在方解身後。縣丞李黑闥與孫茂才是一般無二的想法,所以看方解的背影眼神裡帶著些輕蔑。
就在他這神情才稍有流露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子一冷。他往旁邊看了看,發現將軍葉近南正臉色發寒的看著他。
說實話他對欽差大人的敬意都是裝出來,但對左前衛的人害怕是發自骨子裡。所以他立刻垂下頭,不敢再有一點放肆。
一行人往和興樓走,沿途都有縣衙的差役驅趕過路的行人。方解看著前面那些狐假虎威的傢伙,沒有掩飾眼神裡的厭惡。孫茂才走在前面不時回頭和方解說話,所以自然看到了方解臉上的表情。他心裡一緊,卻沒有想明白這位青年貴人對什麼不滿。
這種人就是矯情,看起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