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站起來,我就真的只能嫁給歐陽明瞭。之所以為你醫治,我也有私心,我不想被人拿著我的婚姻大事來要挾。我想,我們也許該站在一條線上。”
歐陽靖震驚於女子的的直白,也詫異於女子的聰慧。她竟能一眼便看出自己的目的,並且大膽地想跟自己一起謀反?“你確定要這般做?入宮為妃的話,至少,你能活得很好。”
容顏冷笑:“活得很好?深宮內院,又有哪個地方的人,能真的活得很好?更何況,我早就說過,我絕不與人共侍一夫。”
歐陽靖終於看到女子除了微笑以外的神情,那是一種徹骨的冷意,她依然在笑,笑卻是那種輕蔑不屑的笑,彷彿對世界充滿了不滿。她眼底有戾氣,那種像是能將身邊的人都焚燒殆盡的戾氣。他終於知道,她的心中有恨。“那就有勞了。”連一個女子都可以這般毫無顧忌,他又還能失去什麼呢?
容顏又恢復原先的笑容,笑意淺淺,眉目彎彎,看起來像是溫婉的笑,卻偏偏有些嬌俏。她回身向外走去:“這幾日便先用這副藥泡腳,將藥渣搗碎塗抹於腿上。如此過十天,我再用針灸治療。到時候再到相府來接我便可以了。”
歐陽靖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想著,等到那一天,他是不是就不用再看著這樣的背影離去?想到此,他目光越加幽深,對著空氣說道:“去請老侯爺。”
容顏回到相府時,相府燈火通明。她提著裙子走上階梯,想著,這會兒秦麗心應該正忙著呢。紫雲正等在門口,見容顏回來忙上前檢視:“小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容顏抓住紫雲的手,阻止她在自己身上亂摸,笑著道:“我沒事,容月怎麼樣了?”
紫雲這才放下心來:“二小姐滑胎了,大夫正在給她止血呢。老爺大怒,差點要打死二小姐。要不是夫人攔著,這會兒,興許真被打死了。不過,老爺說了,等容月病一好就去祠堂面壁思過。”
容顏略先進門,作為姐姐的自己,怎麼能不去看看妹妹究竟傷的怎麼樣呢?她若是不去落井下石,要重生做什麼?一進一鳴居,容顏便看到一房的丫鬟婆子都戰戰兢兢地站著,容顏徑自走到內室,見容月正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
“妹妹怎麼樣了?身體可有好些?”容顏坐在床邊,拿起容月的手握著,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還未等容月說什麼,容顏又道:“妹妹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不懂事,既然有了身孕,怎麼能再入宮表演呢?如今爹爹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容月一下子激動起來,她從床上站起來便要撲過去,容顏身子微微一動,容月便因為撲空而摔在地上。冷硬的地面讓她的四肢百骸都痛了起來,容顏只是冷冷的看著,前世的自己豈非比她更加可憐?前世的容華豈非比她更加冤枉?他不過身為男兒身,就註定了必死無疑的命運?
容顏緩緩走到容月身前,蹲下,這才看清對方的臉上竟還有一個巴掌印。想來,是父親做的吧。他雖然寵愛秦麗心,寵愛容月,但比起相府的名聲,這一切便也顯得微不足道了。容顏相信,若不是秦麗心攔著,她也許真的會被打死。
容月死死地盯著容顏,眼中的恨意似要將她吞噬,她只是笑著,溫婉的笑著。“妹妹可要好好養身子,雖然掉了一個孩子,但總歸還能生不是?爹爹雖然現在恨不得打死你,但畢竟這件事你做的也確實不對,丟了相府的臉,難怪爹爹會生氣。等爹爹氣消了,一定會給你找戶好人家的。你現在就安心養病吧。”
容月氣得渾身發抖,手指指著容顏:“我一定會殺了你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容顏起身,冷笑:“妹妹這說的是哪兒的話?怎麼成了是姐姐害的呢?姐姐叫你去跟別人上床睡覺了?姐姐叫你懷了孕還入宮表演了嗎?妹妹,你都長大了,該自己承擔些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