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等了一陣,最後等到了鄰居的拖拉機要去鎮上運肥料。
鄒師傅發動車子,熱情喊:“大作家,上車!走起!”
人都等煩了,有車哪還會矯情呢?
幾步小跑,直接進了駕駛室。
鄒師傅瞟一眼野雞,就鼓動腮幫子問:“你這是去看岳父吧?”
張宣笑說:“糾正一下,是去同學家。”
鄒師傅撇撇嘴不以為意,繼續揶揄道:“那你得加油啊。杜克棟那小女兒的人才是真沒得挑,要個有個,要相有相,又是大學生,蓋過方圓十里八鄉都難找出第二個了,你們是同學,是朋友,你還是大作家,要拖出點本事啊。
最好啊,我看你得向你那姐夫學習,把杜家小女兒拖玉米里生他個一兒半女,你這輩子就啥都有了。”
“……”
張宣笑呵呵的,懶得搭話,此刻恨不能把歐陽勇暴打一頓。
幹他孃的!
玉米地果然成茶餘後飯的新聞了。
拖拉機到鎮上花了足足有18分鐘,當他掏出一塊錢準備付車費時。
鄒師傅連連拒絕:“錢就算了啊,你個大作家要是拿錢咂我,就是看不起我。”
得,我這該死的大作家身份真吃香啊!
笑呵呵同鄒師傅說聲“謝謝”,張宣也是離開了石門站。
一路疾走,匆匆忙忙趕到杜家時,其他人都不在。就艾青一個在家。
堂屋裡擺著一臺錄音機,正放戲曲。
而艾青呢,此刻一襲青衣,戴個小帽,邁著特有韻味的小云步在屋裡翩翩起舞。
左挪又移,是真的在飛舞。
嘿!看人家閒的!
真是會玩啊,在這個嘎啦地方,連“正旦”的表演衣服都穿上了。
這位和自家母親一樣,曾在同一個歌舞團呆過幾年,都酷愛戲曲。
只是阮秀琴同志命不好,下鄉以後就把手藝給耽擱了,那身“青衣”再也沒現世過。
倒是這位,痴迷戲曲比親媽還執著。平時在家裡自娛自樂就算了,還把兩個女兒的名字都帶“伶”。
見到張宣進來,艾青愣了下,隨後放下手中的摺扇,把錄音機關了,然後盯著他突然說了句:
“你是找雙伶的吧,她不在家,去河對門的肖少婉家裡串門去了。”
猛然聽到“肖少婉”這三個字,又瞧到艾青這樣盯著自己看,張宣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對方的惡意滿滿。
真是見了鬼了,這麼大人了,還這麼愛玩兒。
也是活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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