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到血,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沒落紅,一般女子在初夜時不都會痛得生不如死,留下一大片血漬?難不成,她的生理構造異於常人,要不就是她生性放縱,連病帶血都一併省了,這真可怕……
“怎麼啦,相思?你怎麼好像一副見到鬼的模樣?”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我……我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沒有落紅。”她一臉呆愣的指著自個兒的臉,看起來十分緊張。
“我知道你沒有落紅。”相較之下,他雙手枕於腦後的態度反倒顯得太過悠閒,引來她的注目。
“你、你發現到了?”不會吧,這麼敏感。她也是到現在才想起。
“我有眼睛。”他用她小時候說過的話回敬她。“沒落紅就沒落紅嘛,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真是。
“可是、可是……”她哇哇叫。“可是一般女人第一次不都會落紅嗎,為何唯獨我不會?”雖不至於一定要和人搶貞節牌坊,但她也不想成為怪物啊!
“因為一般女人不練武,你練,這就是你為何沒落紅的原因。”他耐著性子解釋她未落紅的原因,成功堵住她的叫囂。
她因為練武,所以不會落紅,是這樣嗎?這是什麼理論?
“只要是練過武的女子,都不會落紅?”她心存懷疑的質問賈懷念,有點不相信。
“不一定。”他進一步解釋。“有的人會,有的人不會,視練武的激烈程度決定。”
“你的意思是……我的程度比較激烈?”這個解釋聽起來還滿合理的。
“當然。”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還記不記得十五歲那年,有一回你從馬背上摔下來,胯下留了一大灘血的事?”
她點頭。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你初夜未落紅的原因。”血都在那時流光了,現在當然不會有血。
經他這麼一提,她倒是想起的確有這一回事。想當初她還嚇得不敢動,以為她會流血過多致死,沒想到最後它自己停了,她才拖著摔疼的身子回家……不過,這是她個人的秘密,連她爹都不曉得,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十五歲那年曾落馬?”兩手不客氣的勒住他的領子,甄相思美麗的明眸幾乎要生吞他。
“那是……”慘了,說溜了嘴。
“你給我老實說!”再用祖傳的秘技鎖住他的喉頭,這回他不招都不行。
“是是,我招、我招!”面對如此激烈的逼供,他只得投降。
“我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我曾溜回去看你,剛好被我看見,所以
“你曾回來金陵看我?”她太驚訝了,以致忘了繼續壓住他喉頭,讓他僥倖逃過一劫。
“嗯。”他不好意思的清清喉嚨。“事實上每一年我都會固定回金陵,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甄相思原先兇悍的臉,反倒因他靦腆的表白而柔和了下來,甚至手足無措的支支吾吾。
“那、那個……”討厭,該怎麼說?“你、你怎麼都不通知我,我也好為你洗塵。”反正人都回來了,好歹也該跟她說一聲。
“我不敢通知你。”她一番好意,他卻搖頭。“沒做到你對我的要求之前,我跟自己說好,我不會現身。”他也想見她,沒人比他更能體會思念之苦,可是他就是有辦法忍住。
相對於他的信守諾言,甄相思相反地顯得輕忽許多。事實上,她早忘了和他的賭約。過去那些年她的日子過得太快,也太匆忙,老早忘了她曾如此刁難過一個蒼白、瘦弱的男孩,更想不到那個男孩會緊緊守住這個承諾,直到他認為他有這個能力實現這個承諾,才敢出現在她面前。
“老實說,這些年來我不曾想起你。”除了這些日子反覆上演的夢境,她幾乎忘了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