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下去。家將一聲答應,將黑夫人解了綁縛,隨程咬金送到尉遲恭帳中來。尉遲恭道:“程將軍,今日什麼風,吹你到此來?”咬金道:“黑炭團,真正饅頭落地狗造化。主公著我與你做媒,將黑夫人賞你做老婆,你好受用麼?”尉遲恭笑道:“承主公好意,將軍盛情,但不知此女意下如何?煩程將軍為我道達其情,若肯順從,你的大恩,我沒齒也不敢忘。”咬金笑道:“虧你如此老臉,說出這樣話來,你自去辦酒。”尉遲恭道:“曉得!”自入帳後去了。
程咬金就叫手下把女將推進來,手下答應一聲,便將黑夫人推到裡面。咬金道:“你可曉得我這裡規矩?大凡擒來的將官都是要殺的。今番也是你造化,我軍師有好生之心,道那尉遲恭是個獨頭光棍,故要把你賞他。著我來做媒人,我主公做個主婚。你們黑對黑,是一對絕好夫妻。”話未說完,黑夫人大怒,照定咬金面上打了一個大巴掌。咬金不曾提防,大叫:“呵呀!好打!”罵道:“你這賊婆娘,為何把我媒人打起來?豈不頭了做新娘的體面!”黑夫人罵道:“你這油嘴的匹夫,把老孃當什麼人看待?奴家也是主子的愛姬,雖然不幸,被你擒了,要殺就殺,何出此無禮之言?”迴轉頭來,看見帳上有口寶刀,走上前面,就要去搶刀。程咬金同家將一齊拿住,依舊把黑夫人綁縛。
尉遲恭在帳後聽得喧嚷,走出來說道:“程將軍,他既不肯成親,不必相強。”咬金道:“放你孃的狗臭屁!我這媒人是斷斷要做的,你快把酒來我吃,你推他往後面去做親。就是一塊生鐵,落了爐,也要打他軟來。況你是打鐵出身,難道做不得這事?快推進去!”尉遲恭歡喜,叫手下襬酒出來,與程將軍吃,遂將黑夫人推到後帳來。黑氏道:“你推我到這所在做什麼?”尉遲恭道:“我要與你成親。”黑氏道:“既然如此,難道做親是綁了做的麼?”尉遲恭遭:“也說得是。”連忙把夫人放了。
那黑氏一放了綁,就道:“尉遲恭,我老孃是有丈夫的。你不要差了念頭,好好送我出營去。若說這件事,老孃斷斷不從。你若要動手,老孃也是不怕人的。”尉遲恭道:“我尉遲將軍就是山中老虎,也要捉他回來。何況你這小小女娘,怕你怎麼?”就趁勢趕上前來。黑氏也擺過勢子搶過來,你推我扯,扯了一回;那黑氏被尉遲恭拿住,竟往床上一丟,趁勢壓在身上。黑氏將拳亂打,尉遲恭一手將黑氏雙拳握住,一手解他衣裙。黑氏將身亂扭,終是力小,那裡躲得過?到了此時,只得順從。
黑夫人道:“呵,將軍,我們姊妹三個,奴家是孟海公第二位夫人。還有第三位夫人白氏,也有手段,與奴家最好的。明日將軍一發捉來,一同服侍將軍。還有大夫人,名喚馬賽飛,有二十四把飛刀,十分厲害。將軍與他交鋒之時,不可上了他當。”尉遲恭大喜道:“娘子說得有理。但那怪咬金你方才得罪了他,如今該去賠他一個罪,日後好與他相見。”黑氏道:“今日害羞,叫我如何去見他?”尉遲恭道:“不妨,他是極喜歡人奉承的。我們如今拿了酒走出去,大家吃杯兒就丟開手了。”
二人算計已定,就拿一壺酒走出來,見咬金正在低頭吃酒,叫聲:“程將軍。”那咬金抬起頭來,見尉遲恭拿著一壺灑,黑氏把袖遮口而笑。咬金知他是來賠罪,有些害羞,因說道:“你在陣上時,我說你要來尋老公,你罵我油嘴匹夫。今我好意與你做媒人,又把我夾面亂打,如今來做什麼?”尉遲恭笑道:“如今做過親了。”咬金道:“不許你來開口,要他自來告訴我聽。”尉遲恭便對黑氏道:“娘子,你支吾他兩句吧!”黑氏無奈,只得掩口微笑,低聲說道:“奴家方才得罪程將軍,如今不敢違命,已做了親,前來請罪,謝謝大媒。”說罷,就道了四個萬福。咬金連忙回禮,叫聲:“不敢,你方才不肯,為何一時沒了主意?”黑氏聽了,面色變紅。咬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