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給自己出醜,陸羽很心機的把所有的行李全往白鷲的身上丟;讓全身都掛滿了行李的白鷲再也空不出手來往陸羽身上伸,這招果然是有效到了極點。
看著白鷲十分狼狽的想要騰出手來卻又快要拿不動那些揹包,雖然看到他傷心的表情有點不忍心,但也沒辦法了。陸羽的心一橫,打定主意要教會白鷲「不能在街上摟摟抱抱」這個道理。
「白鷲你這樣會不會太重啊?」表哥好不容易停好車,苦笑的看著身上堆滿行李又有苦不能言的白鷲,順手將他肩上掛著的幾包東西拿過來。
「啊、表哥你不能讓他把手空下來啦!」
「怎麼了嗎?」
解釋也解釋不清楚,陸羽深深的嘆了口氣;三人往電梯走去,地下停車場相當的大,似乎是除了住戶之外,還有對外出租做為收費停車場。
「樓上是商家,十幾樓開始才是住戶;阿姨住在頂樓,等等你可以搭電梯到樓下逛逛呦。」
「好啊,我也帶白鷲去便利超商逛逛好了。」
「阿姨應該煮了很多菜等我們吃喔,好久沒有回來了,沒想到這趟出去了這麼久呢。」
一路閒聊著,轉身要刷卡進電梯間的時候,白鷲卻莫名的在電梯間前停下了腳步。
「白鷲你怎麼了,快點過來啊?」
回頭望過呆站在那兒的白鷲,陸羽和表哥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聽著陸羽的呼喚也沒回應,之後拎著那一大堆的行李,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似的往反方向快步跑去。
「小羽、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啊!喂!白鷲回來啊!」
兩人追著跑了過去,白鷲直直地住通往機房的樓梯間衝去;那裡就連在此住過許久的表哥都沒有去過。終於,白鷲在一面滿是紅色管線的鐵牆前停了下來,四周又暗又溼,連從遠處照來的燈光都非常微弱。
「白鷲!」陸羽跑得喘呼呼的追了上來,只看到白鷲動也不動的望向牆內,然後小心的對著陸羽比出了「噓」的小聲手勢。
「不是要你不要亂跑……咦?」
陸羽的視線隨著白鷲探進了那片陰森的管線牆之內,裡頭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見,有一雙很瘦很白的腳躺在地上。
「嗚哇!」
陸羽被那雙腳嚇得一下子驚呼了出來,白鷲趕忙拉住陸羽、順勢的把他拉往自己身邊。驚慌了幾秒之後、恢復冷靜的陸羽才緩慢的從白鷲的背後探出頭來。
「……那是什麼啊?」
沒隔多久表哥也追了上來。表哥脫下外套便往管線牆裡頭躦去,幾分鐘後那雙腳的主人被表哥從牆縫中給抱了出來,居然是個渾身滿是油汙、而且還發著高燒的男孩子。
男孩子動也不動的倒在表哥懷裡,身上還散發出陣陣的惡臭。雖然燈光很陰暗,沒辦法仔細看清男孩子的長相,但說是遊民的話也未免太年輕,他看來甚至還比陸羽要小上許多。
「小羽,我們上樓!」
表哥撫過懷中男孩子的體溫燙得令他咋舌。領著還在發愣的陸羽和白鷲,表哥直接衝進電梯之中、把男孩帶回嬸嬸家放下後才打電話叫救護車。
那天晚上,嬸嬸家因為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全家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原本隔天早上就要下花蓮的陸羽等人,也被迫在這裡多待上幾日。
而這個身上沒有身分證、行李只有幾件髒衣服——就連一點點零錢都沒有的男孩子,在醫生的照顧之下總算退了燒。他的身體除了脫水和營養不良之外沒有別的大礙,醫院方面雖然代為聯絡了警察,但警察來的時候這孩子還在病房中昏迷不醒,因此當天晚上,警察也只是草草做個簡單的筆錄後便走人了。
「子甫啊,你們怎麼還沒到家就惹上這種麻煩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