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我踢你幹嘛!”燕秋爾這第三腳終究還是踹了上去,疼得燕生忍不住咧嘴。
燕生抬頭揉了揉,而後擲地有聲地道:“第一,我不覺得這是什麼給自己抹黑的虧心事。第二,母親知道也無妨。第三,管事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離開,我信他們。第四,他們已經把我捧上去了,再想摔下來哪有那麼容易?第五,我不反駁。”
“你!”燕秋爾瞪眼,習慣性地抬腳。
燕生搶先一步退到安全的地方,滿眼笑意地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看著燕生恨恨地磨牙,瞪著燕生道:“我要去找三哥,行還是不行?”
“……行。”抿嘴與燕秋爾對視半晌,燕生敗下陣來,一臉抑鬱地看著燕秋爾。
燕秋爾卻不管他的抑鬱,轉頭看向齊淵,說道:“齊先生,你們太寵他了。”說完,燕秋爾也不管齊淵是什麼反應,抬腳就風風火火地離開。
一直目送著燕秋爾離開直至看不見人影,燕生突然揚起嘴角一笑,問齊淵道:“先生以為如何?”
齊淵還望著燕秋爾離開的方向,半晌才收回視線,神色莫名地說道:“出乎意料。”
按照燕生如今的名望,除了皇族士族以外的人對燕生那都是畢恭畢敬的,更不用說燕家內部之人,那簡直是將燕生奉為神明一般,雖談不上言聽計從,可絕無人敢冒犯燕生。
齊淵從燕生六歲起就是燕生的先生,直至今日已有二十多年,這期間不管燕生做了什麼任性的事情,都從沒有人如這般態度惡劣地責罵他,就連齊淵這個先生也是放任著燕生的任性,因為燕生的那種任性促成了燕家今日的地位,也將燕家上下訓練得能力非凡。若非燕生這一次的舉動確實會損害燕家聲譽,齊淵也不會理會,只是齊淵沒想到竟有人敢踢著燕生大聲指責他的錯處。
“敢這般待我的,他是第一個。先生,這邊請。唐碩,你去跟上秋爾。”
似是就等著燕生的這一項吩咐一般,唐碩一得到命令,立刻跑走,連聲應答都沒給燕生。
而燕生的心思卻還在燕秋爾的身上,一邊領著齊淵向路邊的一座亭子走去,一邊回憶方才燕秋爾可愛的模樣,完全沒有發現唐碩的失常。
齊淵跟在燕生後頭,看著燕生的背影說道:“主君若是需要一個人用那般粗魯的方式進言,老夫可以勉為其難地學習一下那粗魯的說話方式。”
燕生抽了抽嘴角,畢恭畢敬道:“先生,生並非欠罵,您無需特地去做這不習慣的事情。只是先生,生的身邊淨是些視生為燕家家主的人,他是第一個拋卻身份只看著生的人。”
齊淵沉默了下來,將燕生的這番話仔細琢磨之後復又開口問道:“那小郎君可是你西苑裡的郎君?”
“正是。西苑五郎君,名秋爾。”
“五郎君?”聽到燕秋爾的排行,齊淵微微一怔,“可是那個你親自從西域雪山上撿回來的嬰孩?”
燕生又點了點頭。
齊淵沉思。
“先生是最瞭解生的人,那些外人所不知道的生的理想,先生全部知曉,家父早逝,生一直將先生當做父親一般。生知道這驚世駭俗的事情並非人人都能接受,但生希望得先生支援。”燕生看著齊淵,表情真誠。
聞言,齊淵卻抬眼瞪了燕生一眼,冷哼一聲道;“你是希望老夫幫你壓著下邊那些混小子吧?若連老夫都沒有異議,他們就更不會反對了!”
“這是順便。”燕生厚顏點頭。
齊淵白了燕生一眼。這小子的心眼多的,他那顆心都快變成馬蜂窩了!
左思右想一陣,齊淵鄭重道:“他可以留在你的身邊,老夫也可以站在你這邊替你周旋,但你得答應老夫娶妻生子。燕家,不能無後。”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