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髮,一邊對他面前的一眾大小管事們說道:“方才說到何處?繼續。”
繼續?聞言,眾人齊齊抽了抽嘴角。主君您那邊兒恩愛有加氣氛祥和,這讓他們怎麼開口說正事?
然而就有人正直坦然,凜然對燕生說道:“請主君自律,此為‘帝府’前堂,主君為燕家家主,該以身作則,不應將後院娣姒媵妾帶到前堂議事之地。”
娣姒媵妾?燕秋爾仔細將這四個字琢磨一番,卻覺得沒有任何一個字是能說明他的身份的,若非要說,他也該算是正妻吧?
怕扯到頭髮,燕秋爾只微微偏頭看向這位仗義執言的“忠臣”,這一看就發現竟然是他認識的人。其實這堂屋裡八成的人燕秋爾都認識,好歹前世他也是受燕生重用常為燕家跑前跑後的,這其中的大部分人他都有接觸過,而這位仗義執言的長者是燕生的老師,名為齊淵。
燕秋爾是不知燕生是如何與齊淵相識並得齊淵相助的,只是燕秋爾十分清楚燕生對齊淵的敬重。
果然,齊淵這一開口,燕生便好脾氣地解釋道:“先生,秋爾不是娣姒,更非媵妾,先生該明白生此舉用意。”
齊淵斜了燕秋爾一眼,冷哼一聲道:“知道,但不贊成。主君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此舉定會引人詬病,有損燕家顏面。”
替燕秋爾束好發,燕生有些自得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心情頗好地對齊淵說道:“燕家的顏面都是我撐起來的,我損它兩份又如何?”
“瞎說!”燕生話音剛落,齊淵還沒來及斥責燕生,燕秋爾就先開了口,還扭頭狠瞪了燕生一眼,而後對眾管事們俯首道,“是秋爾擾了諸位的正事,請諸位海涵,秋爾這就離開。”說著,燕秋爾便起身,準備往外走。
燕生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無需再呆在這裡,不然只會引起這些管事們更大的反感而已。
燕生又怎會輕易放燕秋爾走?燕生今日的主要目的確實是將燕秋爾介紹給這些雖不姓燕卻深得他信任的燕家人,可如果只讓這些人見到燕秋爾的人,卻沒見到他的能力,那他們過後得把燕秋爾說成什麼樣兒?燕生已經可以預料到那肯定不是什麼有利於燕秋爾的言論。
於是燕生眼疾手快地抓住燕秋爾的袖子,道:“你坐下,有事與你說。”
“什麼事?”燕秋爾只得重新坐下,蹙眉看著燕生。
“方才剛好說到駱家的酒。”
一聽說是與駱家有關的事情,燕秋爾便穩穩地坐下了,正了臉色道:“方才在洛河邊兒上,三郎君也瞧見了駱家的船隊。”
燕生與燕秋爾如此迅速地進入了公務模式,以至於其他管事們都沒能反應過來燕秋爾口中的“三郎君”指的是誰,倒是袁旭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立刻開口道:“屬下記得負責與援助商賈們聯絡的人便是三郎君吧?三郎君可有說些什麼?”
“三郎君說他先前與駱家聯絡的時候,就已經囑咐過他們要晚些再來,以免有心懷不軌之人在酒水中做手腳,破壞了商聯會。”
已經得了提醒,卻還故意為之?燕生微微蹙眉,而後說道:“也就是說要麼是駱家已經心懷不軌,要麼就是駱家逢變。”
“我認為是駱家逢變。”燕秋爾嘴角一揚,十分篤定地說道。
“為何?”不僅是燕生,終於跟上節奏的一眾管事也都是一臉好奇地看著胸有成竹的燕秋爾。
燕秋爾轉頭看著燕生,笑著問道:“你可還記得先前與那駱時一起飲酒的情形?”
“自是記得。”可有什麼不對嗎?
燕秋爾白了燕生一眼,而後道:“這座府宅被商賈私下裡稱作是‘帝府’,說明燕家在他們心中有如帝王一般,憑駱家的地位,會心安理得地接受帝王左膀右臂的服侍嗎?今日在那酒肆,駱時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