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頓,這才注意到,眼前女子佝僂著背,腳下彎曲。頗不具人形,想必是山間野怪剛學出人樣。 打量間,那女人緩慢抬頭,露出一雙狐媚的眼神:“小夥子,要買紙嗎?我這裡有黃紙,也有白紙。”那聲音,冷的我脊背發麻。 “別管她,”陳西南對我說完,示意我們進村。 陳夢琪緊緊挽著我的手:“少爺,剛才那個是什麼鬼?” 我大致猜測:“多半是個狐妖,” 陳夢琪頓時一怔:“您,居然說狐妖,不得稱狐仙嗎?” “沒上堂口,就沒有冊封。自然算不上仙...”我剛解釋完,背後那道冷聲,變得淒厲:“你們不買黃紙嗎?” 陳夢琪被嚇得猛然哆嗦,因為那女人所謂的黃紙,就是冥幣... “別聽,別應聲,更別回頭。”我一邊告誡陳夢琪,一邊跟著陳西南走。 可是眼前的霧氣越來越大...陳西南的背影漸漸瀰漫在霧中。 “糟了,”我心知不好,趕忙拽緊了陳夢琪說:“你要拉緊我。” “放心吧,”那道淒寒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我會拉緊你的。” 這不是陳夢琪的聲音,我趕忙鬆手側身...這一看,竟是剛才那個女人。 她森然笑著,一雙狐媚的眼睛,白慘慘的盯著我。 “放肆,”我錯愕的怒喝一聲,更像是為自己壯膽:“既是山間修行的前輩,為什麼還要攔晚輩的路。” “想唬我?”女人臉色驟變,張嘴露出尖尖的獸牙...抬手宛如貓爪,徑直朝我挖來。 我急了,潛意識在玉佩上摸了一下...咒請護身麒麟開路。 “誅邪,”咒落指出...可也在同時,女人的身形化為白氣,居然隱於霧中。 我長長舒了口氣,但眼前的霧氣越來越大... 耳邊不時間傳來陳夢琪的呼喊:“少爺,少爺...江少爺!” 我不敢應聲,咒請堂上九娘借法,破了眼前幻覺...白霧開始消散。眼睛的景象,才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當我看清眼前的時候,頓時滌然一驚...只見陳夢琪揹著那個女人,完全魔怔了一樣,朝懸崖走去。下面,那可是大海... 我忙聲疾呼:“陳夢琪,站在那別動。” 可她回頭,雙眼無神,猶如機械一般的說:“少爺,我送這個姐姐回家。” “回什麼家?”我忙聲疾呼:“你清醒一點,你前面是懸崖。” “沒事的少爺,”陳夢琪機械的語調說完,回頭繼續邁步。 她背上的女人也適時回頭,那白慘慘的目光一瞪...厲聲警告傳來:“別多管閒事。” 我當即掐訣唸咒...想喚出陳夢琪玉墜上的柳絮。 可我還沒落咒,耳邊就傳來龍吟之聲...陳西南已經咒落指出,一條蛟蟒應咒開路,直撲陳夢琪背上的女人。 我這時候,才近距離的看清楚,那是一條身如蟒形的長蛇,頭上居然長了一對極短的角...角還沒有分叉,雖無龍形,卻已經形若蛟態。 瞬間這條蛟蟒,就嚇得陳夢琪背上的女人,驚聲形散...頃刻間,也令陳夢琪渾身一怔。從愕然中清醒過來。 她看著自己站在懸崖邊,嚇得極身退後...回頭,在一看身邊的蛟蟒,頓時嚇得臉色更加慘白。 “別怕,”陳西南安慰著落咒,收回了蛟蟒。 不過說來也奇怪...我不免詫異的說:“出馬弟子入山,山間野怪,應該是不會攔路的。” 陳西南想了想:“或許是陳夢琪,屍毒較深。令她誤以為是殭屍吧。” 我這才想起,從昨晚到現在,陳夢琪都沒拔過屍毒,也沒換過糯米。還好有柳絮在她身上壓著。 可是,我沒想通:“她為什麼要迷我?” “估計是看你帥吧,”陳西南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直到我們進村,隨便找了一間廢棄的磚瓦房...我給陳夢琪拔了屍毒。 陳西南也在這個空檔,寫好了黃紙書信...隨即找我:“借你的出馬堂印用用。” “堂,堂印?”我頓時愣了:“完蛋了,我給弄丟了!” “什麼?”陳西南驚掉了下巴:“你丟了堂印?” 我回憶著堂印說:“當時在山上,九娘以印引雷,對付過西周哀王,我就忘了撿回來。” “奇才,”陳西南直呼:“丟了出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