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於氏皺眉道:“她怎麼在這裡?”
於氏找了那給謝星辰看病的大夫,給了一筆銀子打聽過了。
謝星辰的傷勢並沒有竇氏哭訴的那樣厲害。
但腰也是扭了,需要臥床幾日。
竇氏把謝星辰當成寶貝疙瘩,不在家裡陪著女兒養傷,跑到這採茶巷來幹什麼?
這採茶巷,要麼是書館曲舍,要麼是茶樓食肆,可是專門供玩樂消遣的地方。
謝昭昭半掀車簾,“在哪兒?”
“進了前面的茶社,從後門進去的。”僕婦回。
“娘。”謝昭昭看向於氏,“聽起來二嬸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來這兒幹什麼,咱們不如去瞧瞧。”
“也好!”
於氏點點頭,仔細地給女兒攏好了披風,牽著謝昭昭下了馬車。
因為前面謝昭昭說起“噩夢”,還有許多細碎小事,於氏對竇氏已經有了戒心。
反常即妖,她碰上了,自然要瞧一瞧的。
母女二人下了車,便由著那僕婦指引,往竇氏進去的車社去了。
茶社雅緻靜懿,因為今日天氣陰沉,廳堂內沒幾個客人。
“夫人和小姐是雅座還是——”夥計熱情的上前來招呼。
謝昭昭直接說:“剛才有位夫人進來,不知是去了哪間雅座?”
“這……”夥計打量著謝昭昭和於氏,面色猶豫。
謝昭昭說:“那是我家二嬸嬸,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所以進來打個招呼的。”
話落,謝昭昭身後的紅袖給那夥計遞了一個銀元寶。
“好說、好說!”夥計將元寶收下,連忙引著謝昭昭和於氏上樓:“這邊請,那位夫人在梅花廳,剛進去呢。”
“我知道了,多謝。”謝昭昭客氣道:“你去忙吧,我們自己過去就是。”
“好嘞!貴客要是有什麼吩咐,再喚小人就是。”
那夥計離開之後,於氏便要進梅花廳去。
“娘。”謝昭昭把人攔住,“咱們在外面坐坐,看看她是自己一人,還是約了旁人。”
於氏一下止住步子:“說的不錯!”
二樓拐角有個座位,邊上掛著帳子垂下大半截,比較的隱蔽,於氏便和謝昭昭到那邊去坐下。
於氏的手忍不住輕敲桌面,臉色變幻莫測,“昭昭,你說她這種時候出來,約在這樣僻靜的地方,還如此鬼祟——”
別是背地裡有什麼舊情人,來這裡相會?
但想到女兒雲英未嫁,於氏這話到底是沒說出來。
謝昭昭說:“等等看吧,或許二嬸只是覺得家裡待著悶,出來透透氣,也說不準是順路進來坐坐。”
“嗯。”於氏點點頭,但心裡卻並不以為是謝昭昭說的這兩個理由。
母女二人坐了一會兒,二樓又上來一個身穿玫紅錦衣,披著斗篷的女子,身後跟了兩個青衣婢女。
到了梅花廳前,婢女敲門。
片刻後,二嬸竇氏身邊的柴嬤嬤將門開啟,小心地左右看了會兒,將那女子迎了進去。
“那是——”於氏臉色一變,“大理寺卿家的那個狐狸精!”
……
雅座裡,竇氏衝著玫紅錦衣的女子陪著笑臉:“黛夫人真是貴人事忙,約您見一面總是不容易。”
“奴家哪有什麼忙的?”
玫紅錦衣的女子已經脫下頭蓬,一雙上挑的狐狸眼,不需刻意依然是媚色流轉,清清淡淡的說話語氣,卻透出一種能讓男人酥了骨頭一樣的嬌軟。
竇氏面上微笑,心裡卻早已經鄙夷的快吐了。
她出身書香世家,最是見不慣這種搔首弄姿,靠哄男人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