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死老頭子。”於氏想到此事就有些惱火,忍不住扭了謝威的耳朵,“你這些年瞞的真緊啊,讓我一直以為他是為你死的,我心裡也跟著愧疚難受!”
這麼多年了,如果不是因為謝擎救了謝威的命,於氏哪會這麼能忍?
可到頭來……這都是什麼?
謝威痛的“嘶”了一聲,連忙道:“夫人夫人、輕些,疼!”
於氏沒好氣:“你還知道疼?我看就得叫你疼一疼,你的腦子才能清醒些,你愧疚彌補的也得有個度,想把全家都搭上去是不是!”
“哎……”謝威大嘆了口氣,“他當時性子成了那個樣子,也與我脫不了干係。”
“如果家中饑荒的時候我在,老二不會那麼艱難,父母說不定不會死,他也不至於被逼的落草為寇,性子也變成了那般……”
更不會攪合進許多複雜的爭權奪利之事而喪生。
於氏也嘆了口氣:“那年月,天災人禍,兵荒馬亂的,年輕力壯的不出去討生活,最後不是餓死的就是落草當土匪。”
謝威忽然問道:“夫人,我當初要是個土匪,你會不會嫁我?”
於氏:“……”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個土匪早被剿了,哪能等老孃嫁你?
“沒準老孃還能嫁個別的俊朗好看的公子哥!”
謝威哈哈大笑。
於氏忍不住又扭了他耳朵一記,才說:“二老養了你們兄弟倆,沒享受幾日好時光就去了,的確很遺憾,可這世上當真也沒那麼多的如果。”
“過去的就是過去的,你現在唉聲嘆氣也沒法子改變什麼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你看咱們現在兒女滿堂的,不得為以後多考慮嗎?”
“不錯。”謝威深吸口氣,點了點頭,“是該活在當下,多為以後打算。”
於氏瞧他情緒緩和過來,手指捏著他的耳郭揉了揉:“還疼嗎?”
“疼!”
謝威嘖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阿言你的手勁還是和當年一般大,捏的為夫好痛。”
“活該!”於氏罵道:“誰教你要糊塗,我不捏你我捏誰?”
然她唇角卻帶著幾分笑,低頭去瞧謝威耳朵,“我看看,有點兒紅……”
“爹。”
就在這時,書房門外傳來謝長淵的聲音。
書房的門沒關。
謝長淵就走了進來。
然而只跨進來一隻腳,他立馬低呼一聲“我什麼也沒看見”,一溜煙跑了。
謝威和於氏動作滯了滯。
其實表面上就是她檢視他耳朵,也沒怎麼過火。
不過若從門口那兒看過來,於氏抱著謝威的腦袋,謝威臉埋在於氏身前,這就不是很成體統了。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謝威哈哈大笑起來,“這臭小子!”
“……”
於氏沒好氣地說道:“也不知他像了誰,你也不是那風流性子……”
於氏說著,忽然眯眼看向謝威:“難不成你都是裝的?”
“夫人莫要冤枉我!”謝威正色,“老夫心底只夫人一個而已,至於這臭小子,定然是被京城大染缸染髒了的,和我可沒關係。”
於氏瞥了他一眼,“最好是。”
……
謝長淵從書房出來,就在花園亭子裡找了個地方納涼。
扇子剛搖了幾下,謝長淵忽然眯起眼來。
不遠處,謝昭昭一身水波藍色大袖如意裙,正款步朝著這邊走來。
最近她似乎喜歡戴雲肩。
今日的雲肩樣子精巧又獨特,烏髮挽成俏皮的元寶髻,髮髻上戴著的琉璃珠花被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