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雙眸發脹,猛然間噗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謝昭昭反應極快,身形敏捷地起了身。
那血珠一滴都沒有粘到她的身上。
“夫人、夫人!”嬤嬤驚聲尖叫起來,“夫人昏死過去了!”
“喊什麼?”
謝昭昭平靜道:“昏倒了那就請大夫,二嬸總歸是我的長輩,難道我還能看著她出事,袖手旁觀不成。”
嬤嬤看著謝昭昭,唇瓣蠕動兩下,終究不敢說出任何話來,只說:“勞煩、勞煩小姐!”
“你且好好照看著吧。”謝昭昭轉身離開,“大夫等會兒就來。”
離開怡蘭苑後,謝昭昭隨意吩咐香桂去外面請個大夫回來。
香桂遲疑道:“小姐這般憎惡她們母女,為何還要找大夫?現在府上都是小姐說了算,小姐若當做不知道,也沒人會說什麼。”
“是。”謝昭昭淡淡說:“只不過爹爹對二房終究還有幾分不捨。”
“我如果真的不管不顧,到時候這邊訊息傳到我爹那兒,我爹過問了,免不得又有變故。”
“我何必把事情搞得複雜?”
前世謝家離京之際,就因為竇氏和謝星辰假意裝作被扣留京城,引得謝威前去相救,結果因為逗留被問了大罪,剝皮楦草,死無全屍。
今生縱然情況縱然不像前世那般糟糕,謝昭昭也容不得這一對母女再來作妖。
她會將事情攔在自己這一步便停下,不可能給謝威再心疼二房的機會。
謝星辰和竇氏走到如今地步,都是咎由自取。
各人造業各人擔。
她們種了什麼因,就得承受什麼果。
香桂明白了:“那奴婢這就去辦,然後再給夫人和老爺那邊傳訊息,就說二夫人身體不適,已經請了大夫。”
“聰明。”
謝昭昭淡淡一聲,邁步回了望月樓去。
……
當晚,大夫前來給竇氏看診。
怡蘭苑的訊息也傳到了春和樓去。
謝威果然有些微擔心。
只是他是男子,又是一家之主,不可能跑去看望竇氏的病情,便讓於氏身邊嬤嬤過去瞧了一眼。
嬤嬤看過之後回了話,只說秋末冬初,染了風寒。
謝威便讓人送了些補品去,算是關照過,這事便暫時過去了。
於氏對這事一直沒吭聲。
望月樓裡,謝昭昭聽香桂說起這事來,表情平平,沒什麼特別反應。
她瞭解自己的父親,一切發展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小妹。”
樓下傳來謝長淵的聲音,卻是沒聽到上樓梯的腳步聲。
謝昭昭順著視窗瞥了一眼。
謝長淵竟然懶懶散散地坐在了她那紫藤鞦韆架上,慢慢搖晃著,“下來說話,仰著頭看你,哥脖子都疼。”
“……”
謝昭昭默了默。
謝長淵是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會兒跑來找她,想必是為了前幾日,她交給他的那些帶不走的貴重東西安置問題。
謝昭昭這便下了樓,停在謝長淵身邊,“要我幫五哥推一推鞦韆麼?”
“那倒不必。”謝長淵笑道:“你坐著,我推你還差不多。”
“不坐。”
謝昭昭在洗硯池邊坐下,問:“安置的如何?”
“放心,都安頓好了,到時候再回京,你那些寶貝首飾擺件如果損壞一個邊角,你找我就是!”
“那就好……”謝昭昭點點頭,忍不住問:“你安頓在何處了?”
“這你就不必管了——”謝長淵笑眯眯地說罷,朝著紅袖眨眼:“也不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