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大變,反手抵抗。
他自幼隨父征戰沙場,是上馬能戰,下馬能謀的文武全才。
只是立國之後入了朝,朝事繁瑣,以至於不能常常活動筋骨,如今這反應就慢了半拍,只能勉強扣住梁王的手腕,被梁王捏住喉嚨,按倒在地。
“三弟你——”太子艱難開口,一腳踢向梁王下盤。
梁王一腳踩向太子膝蓋,手下用力。
瞬間太子便呼吸困難,臉色漲的青紫交錯。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柄長劍飛刺而來,挑向梁王手腕。
梁王捏住太子喉嚨那雙手的經脈被挑斷。
同時一腳飛來,將梁王踢飛,撞到了鐵牢的牆壁,連著鐵鏈嘩啦啦一陣響動,梁王重重落到地上,伏在地上抽動不止。
“父親!”
一條頎長的玄黑人影飛掠而過,將太子扶了起來,“父親你沒事吧?”
“咳——還好。”
梁王方才鎖喉殺意十足,太子如今脖頸之上已經留下手印,並且喉嚨撕裂一般的疼痛,聲音也嘶啞起來,“你怎麼忽然來了?”
“有事要稟報父親,聽說父親來了天牢,所以前來尋你。”雲祁鎮定自若地扶太子站起身來。
此時停在梁王身邊的太子護衛厭離冷聲說道:“梁王殿下似乎發病了。”
太子回頭看去,只見梁王身子蜷在一起,顫抖不止口吐白沫,且雙眼不住翻白。
太子面色微變,“快叫太醫來!”
外面的典獄長已經聽到此處聲響,進來一看情況,慌忙跑出去找人叫太醫。
厭離三兩下點向梁王身上穴道,可是梁王沒有停止躊躇,情況反倒越發厲害。
等太子扶著雲祁三步並做兩步到梁王身邊的時候,梁王雙眼不斷泛白,身子僵硬且怪異地抖了兩下,停住了所有動作。
太子僵住:“他這是——”
“死了。”
厭離手指按了按梁王動脈,抬眸說道:“斷了氣。”
太子踉蹌的後退幾步,無法相信剛才還好好說話,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般沒了。
可是看著那詭異僵直的身體,他卻又不得不信。
雲祁眉心一擰,居高臨下,聲音極度冷靜,“三皇叔死的蹊蹺,父親,我以為我們應該立即封鎖訊息,將最近這段時間接觸過三皇叔的所有人一一盤查。”
“好、好……”
太子重重點頭,“他方才明明好好的,可是忽然癲狂,這發病發的也實在太蹊蹺……咳咳,孤將此事交給你,你細細追查,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殿下,太子離開天牢了!”
周王府上,中年男子如同鬼魅一般掠進周王寢居。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周王卻還沒有休息。
聞言,周王雲廷易那雙狹長陰柔的眼眸驟然一眯:“離開了嗎?”
“不錯,是和定西王一起離開的。”中年男子咬牙說道:“他明明出京了,怎麼可能忽然跑去天牢……這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
周王深吸口氣,沉著問道:“那天牢現如今情況怎樣?”
“太子殿下步伐踉蹌,之後送回東宮便連夜請了陸景榮過去,應該是受了傷。”中年男子回道:“現在天牢在定西王的控制之中,增派了一整隊玄甲軍,裡面是何情況暫時不知。”
周王盯著床邊的夜明珠,神色逐漸陰沉起來,“雲祁這小子……”
“也不知梁王現在是否活著……”中年男子神色凝重道:“殿下快點拿個主意吧,現在怎麼辦!”
今夜本是借刀殺人。
梁王發病殺死太子,勢必激怒宣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