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雲祁站起身,父子二人相視而笑。
此時有個東宮官員前來求見,太子收斂神色,命人傳喚。
先前在天牢,梁王臨死之前與太子所說的那些,太子雖未曾去稟報宣武皇帝,卻已派心腹去查證,如今這官員便是查證此事之人。
太子屏退左右,只餘下雲祁和厭離,才詢問那官員:“查的如何?”
“根據殿下的交代,下官一一查探,但並沒有查到什麼要緊的東西。”官員擰眉說道:“梁王府內暗格之中的確有些密信,但也大致是梁王自己和朝臣所通。”
“至於幽雲十六州那邊,畢竟太遠,派出去的人現在應該還沒到,恐怕……”
官員言盡於此,但未盡之意卻很是清楚。
看現在這個情況,恐怕也很難查得到什麼了。
太子垂眸片刻,揮手道:“孤知道了,這幾日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是。”
官員退走後,書房內一片靜懿。
雲祁神色平靜,然而眼角餘光卻不露痕跡地掃過太子身後的厭離。
厭離垂眸斂目,安靜地像個雕像,更像個影子。
如果你不專門去盯著他,當真是毫無存在感的一個人。
太子沉思片刻,嘆了口氣:“如今三弟已死,十二弟也中毒昏迷不醒,事情追查線索斷裂,看來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嗯。”雲祁點點頭,“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退出書房之後,雲祁轉入東宮花園。
“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殿下放心,一起都安排妥當了。”林野低聲說道:“今晚東宮會有一場大戲。”
“那就好。”
雲祁步子定了定,瞧著一邊開的極好的杜鵑花冷冷一笑。
無論任何時候,紅口白舌說出來的真相都沒有親眼看到的更加鐵證如山。
這東宮,今夜便好好清洗一番。
夜幕逐漸降臨。
東宮西北最邊角的惠安堂內,一身青灰色僧尼袍的太子妃看著面前的飯菜蹙起了眉毛。
這是廚房那邊送來的齋菜。
自水陸大會禁足到如今,已經大半年過去了。
行動不得自由,吃喝也只能仰仗廚房送,便沒見過什麼可口好下嚥的。
如今身子不同了,看著這飯菜更覺得心煩氣躁,連筷子都不想動。
趙嬤嬤小聲勸道:“娘娘,您多少吃一點吧,就算不為您自己,也為您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啊。”
“……”
王氏厭煩地閉上了眼睛:“本宮吃不下,一口都不想吃,你們吃吧。”
“娘娘——”趙嬤嬤還想再勸,王氏已經起身往後面靜室去了。
趙嬤嬤重重地嘆了口氣,叫來小丫鬟吩咐:“你去到外面,買些葷腥回來,小心一些知道嗎?”
“知道!”
最近她們時常做這事兒,小丫鬟也熟門熟路,立即換了衣服便出去了。
趙嬤嬤坐到桌邊去動了筷子,心情卻也有些凝重。
年前太子妃就懷孕了,那時候月份小,她建議太子妃打掉。
可太子妃死活不願。
她這麼些年都盼著能有個孩子,好不容易懷上了,怎麼能放棄?
趙嬤嬤只好和太子妃一起籌謀著,怎麼能從這禁足的佛堂出去,然後再和太子共寢一夜,孩子也便有交代了。
誰知剛剛計劃好,太子忽然清查東宮,發現了子母枯的事情。
而且專門派人來提點太子妃叫她盡心禮佛為所有人祈福。
王氏主僕本來就是做賊心虛,再加上外面發生的許多事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