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羽大致是沒聽到。
或許本身性子冷厲也根本輕不下來,當那種撕裂的疼痛遍襲周身的時候,她竟生出一抹悔意。
太痛了。
而後又在這男人不知滿足的折騰下死去活來,再顧不上思考任何東西,腦中除了一個念頭只剩下一片空白——他到底什麼時候完!
但到她昏昏沉沉睡過去的時候,這個問題都沒有答案。
這場死去活來的折騰沒完沒了。
她像是大海之中一葉扁舟,被風浪捲起又落下,終於還是沉在了深海之中。
第二日一早,姚婉寧拖著疲憊痠疼的身子去給於氏敬茶。
於氏看她耳後以及脖頸上藏不住的曖昧痕跡,還有那走路疲軟的姿態,氣不打一處來,但又沒處發作,叫林嬤嬤賞了東西之後便叫姚婉寧回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方婆婆扶著姚婉寧,一面走一面皺眉低聲說:“這大公子怎麼這樣,姑娘身上都沒什麼好皮肉了。”
“別亂說話。”
姚婉寧呵斥,“這府上人多眼雜,小心傳出什麼不好聽的。”
方婆婆趕緊噤聲:“是老奴多嘴了,回去老奴給姑娘塗些藥膏,應該能好的快些。”
“婉寧姑姑——”
謝煥從不遠處跑過來,一下子撲到姚婉寧懷中,要不是方婆婆扶的穩,差點把姚婉寧撞倒。
“啊,姑姑你怎麼了?!”謝煥擔憂地說:“你臉色好白。”
“姑姑沒事。”姚婉寧微笑道:“就是沒睡好有點累。”
“哦,是不是我爹爹嚇到你了?肯定是!”謝煥撇嘴皺眉:“我爹爹板著臉好可怕的,你多看他幾眼必定是要做噩夢睡不著呢,走走走,回去煥兒陪你睡,我給你講床頭故事。”
“好啊。”
一大一小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花園隨風起舞的帳曼後頭,謝嘉嘉歪頭瞧著那幾人背影,抿唇片刻說道:“小妹,我聽到了。”
“我也聽到了。”
謝昭昭乾咳,“我不是故意要聽到的。”
“我也不是故意啊……”謝嘉嘉無奈道:“我們這麼兩個大活人坐在這裡,他們竟然看不到……她身上沒有好的皮肉了,是什麼意思?”
“是說大哥辣手摧花嗎?”
謝昭昭委婉地說道:“可能是不太憐香惜玉的意思吧。”
“大哥這樣的硬漢,上了床折騰的厲害也正常,要是溫吞的憐香惜玉才不像他。”謝嘉嘉託著腮瞧著花叢,眼神逐漸曖昧難當,“有了。”
“你有什麼了?”謝昭昭敏感地說道:“你不會又想寫話本子了吧?”
“是啊,靈感忽然冒出來。”謝嘉嘉笑嘻嘻地說:“冷酷嚴肅不苟言笑的鐵血硬漢和嬌嬌嫋嫋風一吹就倒的弱柳美人,強取豪奪,金絲雀文學。”
“什麼?”謝昭昭皺眉:“解釋一下。”
“強取豪奪就是字面意思,強迫,控制,囚禁,羞辱等等,金絲雀也是字面意思,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謝昭昭懂了:“所以女子是金絲雀,被困在了籠子裡?按照姐姐寫話本的習慣,大部分最後都是愛情收尾,這樣的搭配也是愛情收尾嗎?”
“當然了,硬漢愛上了金絲雀,從此成了二十四孝忠犬男友。”
“被強迫被囚禁羞辱還能愛上?這樣的愛情我有點無法理解。”
“無妨啦,你只理解你自己的愛情就好,世上的人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這種金絲雀愛情也有的,我這就回去寫!”
謝昭昭“嗯”了一聲,“那你回去吧。”
謝嘉嘉走後,謝昭昭失笑搖頭。
姐姐的想法總是千奇百怪。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