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陳文琢撩袍起身,朗聲道:“此番前來,微臣代祖父為皇上送上兩份壽禮,一份為冀北最新軍報——祖父與二叔兵分兩路,夾擊突厥大勝。”
“繳獲牛羊,馬匹五萬餘頭,俘虜敵軍兩萬人,其中包括東突厥王庭的公主與王子。”
“當真?”宣武皇帝龍心大悅:“快把軍報呈上來!”
“是!”
陳文琢取出中山王親筆所書軍報交給太監。
再由太監一路小跑送到宣武皇帝面前,當宣武皇帝看完軍報之後,紅光滿面地朗聲大笑起來:“好!不虧是我大秦的定海神針!”
大秦社稷初定,但周邊各國卻依然虎視眈眈,冀北之外的突厥鐵騎更是一大患。
中山王陳獻駐守冀北,多年來和突厥人對峙,大大小小也打了不少仗,但取得這樣大的勝利,這卻是第一次,怎能不叫宣武皇帝愉悅!
陳文琢一頭叩到了地上去,“因連日趕路,微臣儀容實在狼狽,還請皇上降罪!”
現在宣武皇帝哪裡會在意這個?
他一擺手說道:“快快起身——你為軍報日夜兼程,著實是辛苦了,朕賞你還來不及。”
話落,當即便命人在御龍臺近前賜座,待到陳文琢入座之後,宣武皇帝又詢問戰況、傷亡等等。
陳文琢一一稟報。
朝中大臣們現在也是坐不住了,一個兩個站起來讚歎中山王老當益壯、用兵如神、護國柱石。
諸多溢美之詞堆了無數。
有朝臣暗忖這中山王果然是厲害角色,京中陳家發生滅門之事,他不聲不響地等了這麼久不作為,卻在宣武皇帝壽宴之上送上這樣的大禮!
這明晃晃的公私分明,忠義無雙。
這樣的人物,宣武皇帝若不對他陳家禮遇有加,怎麼堵得上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悠悠眾口?
謝昭昭朝雲祁看了一眼,只見雲祁神色平靜淡漠,端了杯茶抿了一口。
謝昭昭想,或許他知道冀北打了勝仗,那日才會說“沒得幾日閒”。
陳家本就分量極重,如今打完勝仗分量更重,便是由當朝太子親自出面前去安撫,陳家也是受得起的。
但太子主持朝事若無大事不會離京。
那身為太子長子,皇長孫的雲祁自然成為不二人選。
“這個陳文琢是什麼人,陳家的誰,你知道嗎?”謝嘉嘉探身過來低低地問,“跟咱們府上這位是個什麼關係?”
“知道一些。”謝昭昭回:“他是陳姑娘的哥哥。”
“親的嗎?”
“是……也不算是,陳文琢和陳姑娘並非一母同胞,是陳志緣第一個妻子所生,後來陳文琢的母親去世,陳志緣又娶了陳姑娘的母親進門,而後陳姑娘的母親也去世了,陳志緣又娶了第三任妻子。”
“什麼?”謝嘉嘉驚詫:“那這個陳志緣還挺廢老婆的。”
於氏在這個時候看過來。
謝嘉嘉連忙笑著抿住了唇,對謝昭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謝昭昭也無意再說,認真打量著朝臣們的反應。
此時正好謝威站起身來,那對中山王也是一籮筐的誇讚溢美之詞,當真是毫不吝嗇,而且連說了好一會兒都沒重複。
有些大臣瞧謝威這般誇讚中山王,那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但謝威毫無所覺,誇的很是真誠用心,“中山王實在是我大秦武將典範,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無數場戰役,幾乎從無敗績,當得起我大秦的不敗戰神!”
宣武皇帝哈哈大笑,“你呀你呀,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老樣子,如此的會說話,來人,賜酒!”
謝昭昭暗忖,自己這爹爹絕對有做佞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