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苗先生因為發洩用力過度,自己也跌了過去。
謝昭昭蹙眉片刻,上前把他扶起來,“你就是現在弄死他也無濟於事,坐在一旁緩緩神吧,看能不能想到什麼別的辦法。”
苗先生氣的臉紅脖子粗,卻又知道謝昭昭說的是對的,忍無可忍地踢了齊胤然一腳之後到不遠處坐下了。
謝昭昭笑著問:“苗先生,你女兒是不是叫秋水?”
“你怎麼知道?”苗先生愣了一下,“是殿下告訴你的還是——”
“我見到了人。”
謝昭昭溫聲說道:“她現在人就在驛館裡,一切都好。”
苗先生大喜:“那就好,那就好啊。”
一旁的謝長珩也似鬆了口氣。
“您稍安勿躁。”謝昭昭安撫道:“我們總能想到辦法,離開此處的。”
苗先生連連點頭。
謝昭昭這才轉到齊胤然身邊去,將他啞穴拍開,“齊三哥。”
齊胤然閉著眼,“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謝昭昭犀利道:“那也就是說,其實還是能出去的,只是你自己不想說了?”
“……”
齊胤然抬眸看她,唇瓣蠕動片刻才說:“你很聰明,但也無濟於事,我早已抱定必死之心,沒有什麼能叫我開口。”
“嫂嫂和孩子也不能嗎?”謝昭昭平平說道:“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在乎他們的?”
齊胤然微僵。
謝昭昭又說:“我猜所有的事情都和齊三哥沒有關係,你只是湊巧在齊家,湊巧姓了齊而已。”
“雲祁路過啟州時發現端倪,真正主導那些事情的人就一走了之了,然後留下齊三哥善後。”
“齊三哥知曉這事情瞞不住,遲早會大禍臨頭,所以便將嫂嫂和孩子都送到了岳丈家中,企圖一人擔下所有。”
“可齊三哥如此聰明,難道不知謀逆在我大秦是何等罪過?株連九族一個也跑不了!”
那時謝昭昭聽到陸景榮說小孩頭蓋骨延年益壽之事,還以為有人為求長壽劍走偏鋒。
而方才聽到四哥謝長珩說起鐵甲兵人,謝昭昭才意識到,齊家有可能在背後做的事情——一個富貴王侯何須鐵甲兵人。
這般逆天行徑,那鐵甲兵人的戰力又那麼強悍,只能說明齊家有不臣之心,企圖謀逆造反。
齊胤然臉色發白,卻又強自鎮定,“你們沒有證據的。”
謝昭昭笑了,“我們手上那個兵人便是證據……我猜你們煉了不止一個,有很多,應該已經被轉移了,所以你才這麼篤定。”
“那你們煉製這些兵人是有場所的吧?還得是極致隱秘的所在。”
“到現在為止,啟州都沒有發現這樣的所在,我猜……要麼它在深山人跡罕至的地方,要麼……它就藏在啟州城某處。”
“只是隱藏的好,所以暫時還沒有人發覺。”
齊胤然深深地看了謝昭昭一眼,緊抿唇瓣,再不開口。
她實在太敏銳,太聰慧。
自己的一個眼神,和微小的表情都逃不過謝昭昭的眼睛,以至於讓她步步緊逼,所猜測出的東西八九不離十!
“齊三哥。”謝昭昭冷靜地說道:“你需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做過的事情便一定會留下痕跡,一定逃不過制裁。”
“便算是如今暫且逃過了,他日自有因果報應。”
“你沒有做過的事情,你便是為那些人承擔了,也是枉死,還連累你妻兒與岳丈家一起,你何苦?”
齊胤然臉色已經慘白:“他們只是無知婦孺——”
“朝廷律法,一人謀逆,九族株連,齊三哥不該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