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蘭卻早已是習慣了他眼中的那些風暴,知道他是個紙老虎,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她有恃無恐地貼靠在謝長清肩頭,低聲說道:“我馬上會生孩子了,等生了好孩子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一直在一起。”
謝長清當然聽懂了那“一直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自然不是常人所說的一起生活,而是恢復以前在堯城那種狀態——床伴。
她是把他當什麼了?
這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為了族人的安寧,所以她這麼賣力的嗎?
她一直這麼賣力,對那些能護衛她族人的人都那麼賣力?
謝長清有一股火氣從心底升騰而起,又在升騰了一半的時候啞了火。
最後,他無力地閉上眼睛。
莎蘭靠著他也閉上眼睛,腳丫子得寸進尺地貼在他的身上汲取溫暖。
今晚點滴的親近叫她稍稍安了安心,卻不知兩人從來不曾認真交流過,即便睡在一起依然是同床異夢。
……
除夕這日,天降大雪。
京中這一日也不知道上了多少封瑞雪兆豐年的摺子。
謝昭昭昨晚睡的不錯,醒來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大片,站在窗前伸了個秀氣的懶腰。
香桂和香玉很快便帶著婢女進來服侍。
香桂笑眯眯地說:“小姐午後就要入宮赴宴了,這衣裳可得早早的暖起來,到時候小姐穿在身上不會涼。”
“嗯。”
謝昭昭隨意瞥了那盛放衣物的一排長條盤。
這是雲祁一早讓人送過來的,珊瑚色流雲錦宮裝,繁複而奢華,上面點綴了許多謝昭昭最喜歡的琉璃珍珠,還有搭配的頭面首飾。
繡鞋鞋尖上嵌著的那顆珍珠圓潤光亮,只擺在那裡,便覺價值連城,尋常人想都不敢想,哪裡捨得穿在腳上。
謝昭昭淡笑了一聲,回到妝奩前任由婢女為自己梳髮。
如今太平盛世,大秦國力強健,年節也操辦的異常盛大。
整個京中早已經是張燈結綵,宮中彩綢飛揚。
今日的大雪也更為年節妝點了氣氛。
參加宮宴的王侯貴族、文武百官以及家眷都是午後便開始陸續入宮。
謝昭昭與母親也是在午後出了門。
謝嘉嘉還是懶怠的不想去,推說要照顧孩子就賴在了家裡。
謝長清這一次儋州之事功勞巨大,所以也早早入宮,謝長安陪著他一起。
謝煥自然是隨著謝昭昭母女一起入宮。
至於莎蘭,因為身份不清不楚,再加上肚子大了,便也留在了府上,交代謝嘉嘉代為照看。
謝長珩和秋水自然也是不參與這種場合的。
幽雲那邊軍務繁忙,謝長羽和謝威這一年是回不來過年了。
入宮時候坐在馬車上,於氏有些感慨,“總是一家人不能徹底團聚,真希望哪一年大家都能回來,在一起好好過個年。”
謝昭昭握住於氏的手柔聲勸:“會的,等幽雲那邊穩定一點,爹和大哥過年肯定可以回京。”
“但願吧。”
於氏順著馬車的縫隙,瞧著在前面騎行的謝長清和謝長安的背影,眸中劃過繼續欣慰。
老六謝長安是最讓她放心的孩子了,等過了年便找人相看給他議親。
至於謝長清麼……管是管不了,擔心卻從未少。
最近這段時間,她聽說謝長清陪著謝煥往安陽公主府去了好幾次。
安陽公主……
這個人啊,可是這些年讓謝長清連家都不回的緣故。
如今她駙馬病故,自己帶著一個孩子,謝長清回了京又忍不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