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祁出事,玄明就等於是刀架在脖子上了。
他救她兩次。
雖說交情沒多深,但好像也並不淺吧。
月牙也蠻喜歡他的,他如果出點什麼事情,那真是挺傷心的。
謝嘉嘉不由在心裡唸叨:可得平平安安才好啊。
這樣緊張壓抑地日子一過便是十日。
有一日清晨,謝嘉嘉睡得迷迷糊糊間,莎莎衝進了房間,“小姐、小姐,七小姐闖宮了!”
謝嘉嘉猛然坐起身來,“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是六公子和五公子那邊在說,奴婢聽到了,他們說應該要沒事了。”
“……那就好啊!”謝嘉嘉長舒了一口氣。
壓抑了這麼久,可算是要消停了。
希望這一次能消停的久一點。
她給月牙把被子掖好,起身披衣服的時候,語氣有些遲疑地說道:“你、你打聽一下玄明那邊的事情,別明著去找老五和小六。”
“那兩個都是人精,一問他們又要來煩我了,尤其是老五——”
“反正你留意著一點,有什麼訊息就來告訴我。”
“行呢!”莎莎笑眯眯地應了,“按照五公子的意思,咱們這邊很快就不必這樣關門閉戶了,會有人出去採買走動。”
“到時候奴婢使點銀子,讓人去打聽一下。”
謝嘉嘉笑著戳了戳莎莎的臉蛋:“就你聰明!”
……
莎莎雖然是年紀小,但是跟在謝嘉嘉身邊的時間久了,人又聰明機靈,辦起事來還是有些辦法的。
第二日下午,莎莎便把玄明那邊的訊息告訴了謝嘉嘉。
謝嘉嘉聽完臉色有些發白,不太確定地問:“渾身是血啊?”
“就是啊!”
莎莎的臉也白了,“打聽訊息的人說,是太醫說的,全身都沒有一塊好皮,那些人給他上了刑,每天一種刑具,將軍回去的時候都是昏著,出氣多入氣少。”
莎莎越說聲音越抖,想想那副場面,眼淚都流出來了:“小姐,你說他會不會出事啊?”
“聽說那個拷打玄明將軍的人是刑部最厲害的官,從他手底下過的犯人都會被……”
莎莎不敢說下去了。
謝嘉嘉臉色有些不好,她雙手交握捏在一起,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月牙咿咿呀呀的聲音現在聽起來更加的讓人心焦。
“不行,我得去瞧瞧!”謝嘉嘉抿了抿唇,正色道:“他答應我的事情還沒辦呢……咱們府上現在也能進出了,你這樣,去備馬車,我現在就去!”
“都這麼晚了!”莎莎趕忙勸:“而且玄明將軍那裡現在有太醫在呢。”
“好吧,是太著急了。”
謝嘉嘉喘了口氣,“那這樣好了,你吩咐人備好馬車,明日一早咱們就過去,早點去吧。”
莎莎也很想知道那邊的情況,連連點頭,去辦事了。
這一晚上,謝嘉嘉睡的不太安寧。
一閉上眼睛,腦海之中就能浮現出一些審訊的畫面。
空蕩蕩的牢獄,腐臭陰溼的黴味,堅固的鐵環,被吊起來的人渾身血汙,斷手斷腳……
那曾是她在陸漢秋的大理寺監牢看到的場景,而如今那個被吊起來的人,在她的夢裡成了玄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