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蘭揮手拍開謝長清抱過去的手臂。
謝長清身體虛弱,防備也不如往常,竟被莎蘭一把推開跌了回去。
莎蘭轉過頭去撥動火堆,不想和他說話。
謝長清半伏著身子喘了口氣,視線落在莎蘭秀挺的背脊上,雙眸之中滑過陰鷙。
他受不了她這樣視若無睹,受不了這樣的冷待。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身體虛弱,理智也便不如往常,抬手一把握住莎蘭手臂,將她拉扯進自己懷中,低喊道:“你到底想怎麼樣?到底要我怎麼樣?”
他以前也問過類似的話。
那時候莎蘭鬧脾氣,往往一個字都不會說,壓根不理他。
莎蘭會用沉默來抗議和挑釁,逼得他發瘋崩潰。
可現在的莎蘭不會。
長久以來她壓抑在心中,那些對謝長清的怨恨早已經到頂,又因為如今糟糕的處境和不舒服的身體,以及謝長清蠻橫的態度徹底暴發。
莎蘭發了瘋似地推搡起來,手腳並用全往謝長清身上招呼,“放開、放開!”
“放開我——”
莎蘭用盡力氣嘶喊,用盡力氣推搡。
可她越是這樣謝長清反倒也似是被逼瘋了。
兩人扭打在一起,謝長清用盡力氣往前一撲,把莎蘭撲到在地,抓住她的雙手按在頰邊。
他受傷中毒原沒多少力氣。
可莎蘭也是連番折騰沒那麼大的勁兒,竟被他按的死死的不能動彈。
謝長清雙眼赤紅,呼吸沉重,“到底要怎樣?”
他已經一讓再讓。
她還是這樣。
謝長清不知道要怎樣做她才能滿意。
莎蘭用盡全身力氣依然不能撼動他分毫。
看著這個懸在自己身上劍眉緊擰的男人,莎蘭的雙眸失控地紅了起來。
到底要怎麼樣?
她說他是她的卓琅,他嗤之以鼻。
她說有了他的孩子想做他的女人,他說營妓不配生他的孩子,他想要孩子也有旁人替他生。
她追他一路想讓謝長清陪陪她,可他為了另外一個公主,輕易就把她放棄了……
這一切的一切,她曾經從未細想過。
她認定自己是要攀上他這保護傘,來保護自己的族人,保護自己和弟弟。
她是要學著母親教給她的那些,馴化他,讓謝長清聽自己的話。
可是在她離開謝家的那個晚上,她幡然醒悟。
她早就不是為了族人才一定要待在他的身邊。
她是自己想待在他身邊。
為了族人,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的藉口罷了。
可他只是貪戀她的身體,心裡看不上她,甚至輕賤她,隨時可以丟棄她。
現在卻又為了孩子不放過她。
而她無法真的報復他,因為那會讓孩子沒有父親,會惹來滅族災禍。
她連龜縮起來,再也不見他的自由都沒有。
這一切的一切像是猛烈的巨浪衝擊著莎蘭的心臟,她怨恨無比地瞪著謝長清,溼氣迅速盈滿那琉璃色的眸子,淚水決堤往下流。
謝長清從未見她哭過,也從未見她眼睛裡面流露出這樣的怨恨,心中如同被人紮了一刀,還有人不斷再那傷口上用力捅一樣痛不可言。
“別哭……”
他壓制住莎蘭的力道有所放鬆。
莎蘭立即便要推開他翻身而起。
可是體型懸殊,力量懸殊,謝長清的反應也很快。
他抓回莎蘭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身前,緊緊地抱住她,臉埋在莎蘭耳畔。
他的頭腦還有些昏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