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自己一些,低頭對上秋慧嫻的眼睛:“說起這個,你那日丟了東西,你可知道?”
“……”
秋慧嫻緊咬下唇,面上升起一抹窘迫來。
如何不知道?
只是當時實在是氣瘋了,那羅襪找不到也便罷了,氣急敗壞直接回城。
等回城重新整理自己的儀容,看著腳上缺了一隻的襪子更加生氣了。
那似怨似窘,既羞且惱的神情勾動謝長羽心底的弦。
他面上笑意變大,低聲說:“真可惜,夫人落荒而逃的樣子,我沒有看到。”
秋慧嫻很是用力地瞪了他一眼,咬牙漲紅了一張臉,並且一把拍掉謝長羽的手,轉身往外走,招呼崔嬤嬤進來服侍。
兩個主子能睡到日上三竿,昶楓園的奴僕已經很習慣。
尤其是崔嬤嬤,早早起身本要去服侍秋慧嫻起床洗漱,但看到院內站著的丁儉和幾個親兵,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而後吩咐底下的人輕手輕腳,該休息休息,不要擾了小姐清夢。
崔嬤嬤也是鬆了一口大氣。
最近這段時間,看似秋慧嫻一切如常,但她越是那樣,越叫崔嬤嬤這個貼身伺候的人擔心不已,又勸不動。
還好世子昨晚回來。
看這情況大致是和好了吧。
夫妻哪有隔夜仇?
世子是個穩妥之人,除去公務之外,心思都在家中,即便是兩人鬧了不愉快,只要小姐那做妻子的願意主動示好,怎麼可能冷的下去?
怪道人家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啊。
崔嬤嬤歡喜不已,等茵兒和翠兒起身之後,帶著人給兩位主子準備早飯去了。
這會兒秋慧嫻叫“來人”,也是崔嬤嬤進來,準備服侍秋慧嫻梳妝洗漱。
謝長羽衣裳齊整,並不在房中讓崔嬤嬤她們服侍。
只需打水來便是。
不過今日秋慧嫻並未先梳妝,而是披散著一頭青絲,洗了帕子,親自服侍丈夫洗漱。
謝長羽從來都是自理,至多就讓親兵打打水什麼的。
難得享受這種美人恩,感覺實在太好,好到想將她重新帶到懷中來親近一番,好到……邊上的下人都十分礙眼、多餘。
等謝長羽整理的一切清爽,秋慧嫻柔聲說:“夫君等我一下,我很快。”
“嗯。”
謝長羽點點頭。
往常他大機率要在府上走動一下,看看謝威,去書房轉轉,或者是做點別的。
一般不會在房中待的太久。
但今日瞧妻子那嬌柔身子坐在鏡臺前,梳妝打扮,他竟抬不動腳,便順著自己心意,坐在了珠簾外的圓桌邊上,靜靜瞧著。
這還是他從未關注過的事情。
秋慧嫻原本認真挑選著首飾,與崔嬤嬤說著如何妝點,今日梳什麼樣的髮髻,如何搭配。
後來發現謝長羽坐在外頭盯著看,忽然就有些不適,背脊微繃,視線落到鏡中,不經意間和謝長羽視線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