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謝長安當然是沒醒。
莎莎到了院子外面看了一眼,便乖乖原路返回了。
後面跟來的趙明月卻是直接跳進了謝長安的院子裡面。
院內沒有守衛,外面巡邏的人剛剛才走呢。
趙明月稍稍鬆了口氣,走到廂房門前停下腳步,抬起手要叩門,又猶豫了一下沒有敲。
萬一他在睡覺,那自己便是吵醒了他。
這麼早呢……
想了片刻,趙明月繞到視窗,發現窗戶開著一點縫隙。
她愉快地笑了一下,輕推開窗跳了進去。
屋內忽地銀光一閃,有一柄劍朝著趙明月面門刺來。
“是我——”
趙明月低呼一聲,側身躲閃,跳到地面上滾了一圈,站起身來,“是我呀!”
握劍的謝長安緊張道:“傷到你了嗎?”
“沒……”
這說話的功夫,謝長安已經收了寶劍回鞘,點亮了屋中的蠟燭:“怎麼這個時辰過來?”
趙明月咚咚咚走到謝長安面前去,微咬著下唇說:“我、我做夢了,然後夢到你……”
謝長安此時只穿著中衣,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姑娘,聽她說著這樣的話,心跳微微漏了一拍,不過很快就因為看到她額角的劃傷皺起了眉頭。
“受傷了?”
謝長安仔細看了下那傷口:“是劃傷,不像是利器,是怎麼傷的?”
說著他轉身去桌上拿了一隻白瓷的小壇。
趙明月亦步亦趨跟著他。
等謝長安轉身的時候,趙明月又停在了他身前,“打架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是樹枝……我昨晚塗了傷藥。”
“和誰打架了?”謝長安微微擰著眉心,手指沾了傷藥塗抹在趙明月的額角,“是和外面的人,還是和府上的?”
“和我義兄……”
趙明月低聲回話,雙眸一閃也不閃地緊盯著謝長安的臉。
一個多月不見,這張臉還是和記憶之中一樣好看,那點在自己額角的指尖,亦和夢中一樣溫柔。
還有這屋子裡面的清新淡雅的松竹氣息……
趙明月怔怔地看著他,一點點踮起腳尖。
謝長安察覺到她的動作,手底下輕了許多,低頭問她:“疼嗎?”
趙明月搖搖頭,腳跟又抬起幾分。
她的目光定在謝長安的眼睛上,又在謝長安抬眸看她的時候,不知為何,飛快地睡下眼睫。
此時趙明月的目光正好就停在了謝長安稜角有致的唇上。
夢中那些畫面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她竟看著謝長安的唇,心撲騰撲騰亂跳起來,雙手也下意識地捏緊了謝長安的衣袖,呼吸緊繃,“謝長安,我夢到你了,然後、然後我就睡不著了。”
清淺的呼吸噴薄在謝長安的下頜與頸項之間,謝長安給她上藥的手一頓,唇瓣抿了片刻,低聲問:“夢到我什麼了?”
“我們在一起,騎馬……謝長安,我一個多月沒見你了,我、我很想你。”
趙明月又飛快地看了謝長安一眼,忽閃的眼睫像是蝴蝶在蹁躚亂舞,“你有想我嗎?”
謝長安如同點穴一般定在當場,那雙漆黑溫柔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姑娘,看到她頰生紅暈,明明羞怯萬千,卻又大著膽子時不時偷看他一二。
謝長安心中亂成一團,鬼使神差般低頭,再低頭,在趙明月臉頰那抹紅霞上親了一下。
趙明月瞬間張大了眼睛看著他。
謝長安沒說出話來,呼吸緊繃十足,那脖頸也逐漸發了紅。
謝長安乾咳了一聲,修長大手手指蜷了又蜷,而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