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裡,燈火幽幽,秦興瀾一身錦衣華服,負手而立。
秦驚羽笑笑走上前去:“二皇兄,來了怎麼不坐啊?”
秦興瀾聞言轉過身來,一瞬不眨盯著她看,那眼神說不出的怪異,似乎想要將她一眼看穿。
秦驚羽撫下臉頰,好笑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二皇兄選樣看我。”
秦興瀾沉聲道:“你那日在船上是什麼意思?找她來要挾我麼?”
秦驚羽微微錯愣,心思轉動幾下,反應過來:“你以為翡顏……是我找來的?”怪說不得臉色這樣差,鬧了半天,自攬麻煩不說,還被人好心當作驢肝肺!
秦興瀾皺眉:“難道不是?”
秦驚羽聳肩坐下,扁嘴道:“我只是正好路過,幫你解圍,信不信由你。”
秦興瀾瞥她一眼,想到這位皇弟確實先自己一步到得湖上,半信半疑:“那你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這個不能說,不過我向你保證,她現在很安全,而且孩子生下來之前,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人前。”
聽到孩子一詞,秦興瀾身體微顫,咬牙道:“什麼孩子不孩子的……她的話,你真相信?”
秦驚羽在案上取了茶壺茶杯,倒了一杯遞給他,戲謔笑道:“怎麼,吃了人家還不想認賬?”
燕兒做事謹慎,不僅將人安置妥當,還連夜請了大夫把脈診斷,結果次日一大早就呈報上來,兆翡顏所說不假,果然是有孕在身,是以她此時才會說得如此理直氣牡。
秦興瀾直視著她,半是審視半是估量,半晌才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秦驚羽張了張嘴,有些哭笑不得:“我說二皇兄,你以為我帶走翡顏是以她為籌,跟你談條件提要求?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秦興瀾抿唇不答。
自從海島之行以後,他便隱隱覺得這位三皇弟並不如眾人所想那般不學無術,否則父皇也不會如此堅持,排除眾議讓他們三人一同習文學武,聽朝受訓。
秦驚羽長嘆一聲:“算了,我的想法,你日後就會明白的。”
她的好意,秦興瀾絲毫不理,冷顏拒絕:“不用日後,你現在就把她交給我。”
秦驚羽笑著搖頭:“現在不行。”人在她這裡,安全保險自不必說,若是被人察覺,也能自圓其說,若是交給他,萬一出什麼事,或是被有心人所乘……她不能冒這個險。
秦興瀾盯著她,眼光深幽,淡淡道:“蠻荒島上我欠你一個人情,不等於我什麼都可以由著你來,你若是覺得拿住兆翡顏就能制住我,則儘管一試。”
秦驚羽無奈苦笑:“二皇兄,你誤會了,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秦興瀾臉色青白,冷哼一聲站起:“但願真是我誤會,你……好自為之!”說罷,扭頭就走。
“哎,二皇兄,二皇兄……”
秦驚羽喚了幾聲,沒喚回人來,衣袖一拂,噼裡啪啦,將案上杯盞盡數掃落在地,然後將桌面拍得啪啪作響。
“來人!快來人!”
幾名太監宮女聞聲而來,見此情形,急忙拿著掃帚工具一陣清理。
秦驚羽回眸一眼,滿意看下那一地狼籍,大踏步而去。
回到寢宮,把前因後果跟燕兒簡略一說,邊說邊揉胸口。
“居然懷疑找的用心,哎喲,真是氣得我蛋疼!”不自覺爆出句粗口,轉眼又笑嘻嘻道,“不過也好,明日整個宮裡都知道我今天跟二皇兄交惡,鬧個不歡而散!”
燕兒靜靜看她,目光裡溫情脈脈,滿含笑意:“殿下有心幫助二殿下順利登位,為何不跟他明說呢?”
“我二皇兄心高氣傲的,跟他說了他還當我是憐憫,是施捨,不如不說,讓他多些戒心,加強警惕也好,同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