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秦驚羽點頭,淡淡道,“所以許妃娘娘須得好生想想,到底是留他在宮中自生自滅,還是送出宮去尋訪天下名醫?我那位朋友在京城也待不了幾日了,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錯過這個機會,那可是大羅神仙也扳不回來了。言盡於此,時間不早,我先走了。”說罷,作勢欲行。“等下!”
許妃一聲高呼,喘著氣叫道:“你當真有辦法治好瀾兒?”
“沒有十足把握,但是希望總是有八成。”
“八成……”許妃臉上似哭還笑,悽然無助到了極致,痛心疾首,“天底下做孃的,哪個不盼著自己孩兒身強體健,一生平安……罷了罷了,我答應你,明日一早就去求陛下,就說願意將瀾兒交由你帶出宮去醫治!”
秦驚羽回頭,語氣慎重:“我也答應你,我會盡我所能救治二皇兄。”
走到門口,又聽得背後撲通一聲,許妃重重拜倒,抽泣道:“謝謝你,不計前嫌……”
秦興瀾是她親生兒子,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她豈會一絲不知?不過是貪戀高位,睜隻眼閉隻眼,放任自流,由他去了。
秦驚羽抿唇嘆道:“不用謝我,我與他是骨肉兄弟,這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
他們是骨肉兄弟啊,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又過一日天氣放晴,秦驚羽帶著燕兒出宮,直奔京郊那處別院。
一進院門,眼前藍影閃動,兆翡顏飛一般奔了出來:“秦郎呢,你帶他來了沒有?”
“你慢點,小心身子!”秦驚羽看得蹙眉,急忙扶住,“二皇兄現在還不能來,你再耐心等幾日……解毒的法子有著落了嗎?”
兆翡顏含淚點頭:“你昨日送來的毒針,我捉來老鼠試了,果然是見血封喉,不過我蠻荒島上有一種異蟲叫做鼻螅,應該可以解這種毒,我這一路先用盅蟲將他的毒控制著,再帶他回島上悉心醫治,預計一年半載的時間,便可以根除。”
秦驚羽大喜過望,握住她的手道:“我就知道你能行的,阿翡,謝謝你!”
兆翡顏低頭,酸澀嘆道:“若是我大哥還好好的,以他的能力,這毒用不了幾月就能解除,可惜……”
秦驚羽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已經很好了,你懷有身孕,要好好顧惜自己,不要太急於求成,治好了他,你們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兆翡顏笑了笑,仍掩不住眼底一抹憂色:“可是秦郎這一走,那位丞相小姐怎麼辦呢?”
“傻丫頭,這個時候,你還擔心別人,她算起來是你的情敵啊!”秦驚羽哭笑不得,丞相湯伯裴浸淫官場多年,老謀深算,他養出來的女兒會差到哪裡去,那位湯府小姐頗識大體,再是傾慕於二皇兄,出此變故,兩人又無名無份,自然會收心回來,另覓良緣。
而且,她隱隱覺得,二皇兄性子清冷,對那寧兒小姐並無太多眷戀,倒是對兆翡顏暗地牽掛在心,頗有些又氣又憐的感覺。
她這媒人,應該沒有當壞。
“我只是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人,唉……”
聽得她長長嘆氣,秦驚羽適時轉換話題:“好了,我回去準備出行事項,你自己保重,最遲三日後我就派人把二皇兄送過來,你要答應我,好好照顧他,也好好照顧你自己。”
兆翡顏重重點頭:“我會的,阿丹,謝謝你。”
告別了兆翡顏,坐在回返的馬車上,燕兒瞅著她,輕笑一聲開口:“看這架勢,殿下是不想讓二殿下再回天京了。”
秦驚羽也不否認,實話實說:“不錯,我確有此意。”
一來由他去往蠻荒島,不僅是救命,更有成全他與兆翡顏好事的美意;二來依大皇兄嫉惡如仇的個性,兩人如若再次碰面,不鬥個血流成河不會罷手;三來她也不想再在身邊留一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