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放下心來,自己尋了只錦凳坐下,嘟嘴道:“三皇兄你不知道,你這陣不來上課,我都無聊死了。”
秦驚羽好笑道:“哦,怎麼了?”
秦昭玉忿忿不平:“大皇兄和二皇兄最近嚴肅的要命,根本不理人,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秦驚羽聽得哈哈大笑:“他們啊,忙著做學問,自然無瑕顧你,你要耐得住寂寞,過一陣我回來就好了。”
秦昭玉眨眨眼,眸底閃過一絲狡黠:“其實我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麼。”
“忙什麼?”
“我聽我二舅說,下個月父皇要立大夏儲君,他們表面和氣有禮,其實在暗中較勁呢!”
秦驚羽隨手在他額上輕敲一記:“小鬼頭,既然知道,還跑來跟我訴苦做甚,一邊待著去吧!”
秦昭玉哎呦一聲跳起來,揉著額頭呵呵笑道:“三皇兄,我就覺得好奇,你就沒想過跟他們一起競爭競爭,說不定有戲呢?”
到底是探班,還是探口風?
秦驚羽瞥他一眼,哼道:“那好,你把你兩位郎舅讓給我,我就去爭。”
他生母梅妃是將門之後,兩位舅舅都在朝中為官,一為衛尉,一為大鴻臚,都是天子身邊的紅人,可謂家世顯赫,背後勢力強勁,若非他年幼甚多,此次難說不會參與其中。
秦昭玉扯著她的衣襬討好道:“我就開個玩笑,你別生氣,其實我不想你摻和進去,要不就更沒人陪我玩了。三皇兄,你以後沒回出宮,也帶著我好不好?”
秦驚羽盯著他的眼睛,那裡面有著少年的天真與調皮,也有著身為皇室中人的早熟與領悟,還好,並沒有她不希望看到的虛假與刺探。
這個四皇弟,性子與自己倒有幾分相似,喜歡自由,不行約束。
“你就知道玩,小心你母妃和大皇姐聽到,罵你個狗血淋頭!”
秦昭玉不以為然:“我覺得挺好啊,她們不准我找你玩,我偏要……”話一出口,方覺說漏了嘴,趕緊掩住,訕笑,“三皇兄,那個……”
秦驚羽早知宮中眾人對自己的印象,並不在意,擺了擺手,起身往回走。
“三皇兄……”
“回去吧,你母妃皇姐說得對,別被我帶壞了,耽誤你的大好前途。”
“我不管,我就喜歡換你,就要跟你玩!”秦昭玉不甘心追上來,邊走邊道,“跟你在一起說話做事自在,不像他們假惺惺的,什麼都提防,什麼都算計,累都累死了!”
“大皇姐是你親姐,她總不會算計年吧?”
她隨口一句,卻引出秦昭玉一大通牢騷來:“親姐又怎樣,她從小到大眼裡就只有雷牧歌,根本不管我!人家雷牧歌都不理她,她還巴巴湊上去,哪有半分長公主的尊嚴,哼哼,我看著都丟臉!”
秦驚羽笑了笑:“你不懂,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成紗,只要大皇姐趁熱打鐵,一鼓作氣,就不怕啃不下這塊硬骨頭!”
“說的也是,我跟你說——”秦昭玉壓低聲音道,“昨日我聽我母妃和大皇姐說,長幼有序,大皇姐和大皇兄都沒動靜,二皇兄與湯府小姐的婚事也辦不了,到時候著急的不止一個兩個……”
秦驚羽聽得點頭,大趨所勢,雷牧歌這回不好再堅持了。
可憐的雷婆婆……
回到寢宮,沒看見燕兒,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想想不覺好像,這陣自己對他真是越來越依賴,實在不是個好現象。
昏昏睡了一會,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穆雲風靜悄悄坐在榻前,不知來了多久,眼睛裡有隱隱的擔憂。
“母妃,有事麼……”
秦驚羽做起來,一邊束帶穿衣,一邊笑著問。
最近天冷,反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