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比身患寒疾的秦辰煜的身邊還冷,沒有絲毫的溫度。
燕國權相,梅子墨。
沈傾歡愕然的抬頭,斷然沒有想到會這此地,會在此種境況下,以這種方式再見到這人。
她冷冷的抬頭,也顧不得計較他剛剛的稱謂,答道:“好久不見,梅相。”
這一句梅相,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都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尤其是那御林軍首領,眼看著大功即將到手,卻不料半路出來這麼一個棘手的人物,偏生又是他不能得罪的,不過這人一向同楚國並沒有什麼交情,要說交情,也是同自家趙王有著不菲的情誼,他倒也不擔心這人會出面阻止。
“梅相?”樹枝上的人聽到沈傾歡這一稱呼,似是有些不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下一瞬,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旁紅綢自眼前掠過,待看清時,他人已經站到了沈傾歡身側,而且那雙細緻如羊脂玉一般的指尖抬手撫上了沈傾歡的下巴,嘖嘖道:“你這麼稱呼你未來夫君可不厚道啊。”
剛剛還在樹枝上隨意吹笛的人,是如何下一瞬就移到了被幾千御林軍包圍住的沈傾歡身邊的,沒有人看清。
更讓人驚訝的是,於這如同修羅場一般的地方里,這人依然一身隨意從容,閒庭信步,仿似在自己家後花園一般。L
☆、223 答應
223
沈傾歡下意識的想要一巴掌拍掉他那隻帶著濃郁的胭脂味的指尖,卻在抬手的瞬間發現,雙手已經猶如灌了鉛一般沉重,提起都已經是很費力了。
她只是微微一個蹙眉的動作,梅子墨就已經看出了她所想,當即從她下巴上收回了手,改為去攙扶她,同時笑道:“乖乖做本相的第八房小妾不就好了,為何又要自討苦吃呢?”
雖然身子累極,沈傾歡還是掙扎著甩掉了他的手,同時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並沒有什麼關係,請梅相不要亂說。”
“哦?這可是你說的,可是叫本相好生難過呀!”梅子墨搖搖頭,做出惋惜的樣子,但那含著冰冷笑意的眼底,卻哪裡還有半分難過的樣子。
沈傾歡和梅子墨在這裡交談,卻全然將趙國的御林軍晾到了一邊,這讓那首領感覺到了自己的尊嚴著實受到了侮辱,他乾咳了幾聲,見梅子墨並沒有要同自己交談的意思,最終只得自己開口搭腔道:“屬下趙國御林軍副指揮使秦孝,奉王令在此撲殺亂黨,不知梅相到此,如有得罪,還請梅相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們計較。”
梅子墨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因為一番激戰,仍舊在大口喘著粗氣的沈傾歡道:“可是美人兒,你確定要跟本相撇清關係嗎?”
他這話,看似曖昧且帶著隨意,但沈傾歡確實是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想到根本就沒有把趙國御林軍放在眼裡的他的地位,再聯絡現在山窮水盡的處境,沈傾歡很快反應過來,他是不是可以幫到他們?
“梅相想怎樣?”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他敢如此有恃無恐的出現在這裡,自然也有他的目的。
“不是本相想怎樣,而是美人兒想怎樣?”梅子墨抬手,將手中的玉笛隨意的在指尖翻轉,羊脂玉一般泛著光澤的指尖就著玉笛,更加唯美的不像話。
當然,如果忽略此處濃郁的血腥味以及地上那些不計其數的屍骨的話。
“你可以救我們的。但是。是有條件的,對不對?”沈傾歡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靈臺保持清明冷靜。同時回首給了阿煦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
“自然,”梅子墨說這話的時候,突然靠近了沈傾歡許多,他那張妖嬈至極的臉仿似是貼著沈傾歡尚且還帶著血漬的臉。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從第一次見面時候我就說了條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