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谷中顯得十分空曠而寂靜。
灑馬吉堡去遼中的道路狹窄難行,不是前往遼中的主要通道,但道路也是可以行走的,沈志祥在東江鎮久了,對這些地方是再熟悉不過,也就是說那裡也可能有建奴。
沈志祥勒馬停住,招手叫過自己的家丁遊擊。那遊擊湊過來後,沈志祥一指草河堡的方向道:“你帶五十個家丁、二百戰兵和三百輔兵去草河堡路上看看。”
那家丁遊擊錯愕道:“草河堡不是劉大麻子去的地方嗎,咱們離開鳳凰城的時候他就順著草河往北去了。”他說的劉大麻子是個參將,以前是沈世魁的家丁出身,在鳳凰城的時候,沈志祥就讓他順著草河河谷走,沒準還能弄些東珠出來。
“嗯,嗯,那倒也是。劉大麻子打仗還是信得過,那就不去了,你派兩個騎馬的去問問他,狗日不知挖了多少人參。回去看他交多少出來。”沈志祥罵了幾句,繼續往分水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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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遠堡外,鍾老四剛剛帶著第一千總部到達。狹窄的山道讓宿營和行軍都要仔細安排,好在鍾老四有好幾個參謀幫忙。他自己的工作輕鬆了不少。但從岫巖走過來,溼滑的山路還是把鍾老四折磨得夠嗆。
旁邊一個聲音說著話。“訓導官大人,屬下給你把水泡刺破,但晚間你要換一雙幹襪子,還有鞋也要換換。”
鍾老四轉頭看看,只見趙宣仰躺在地上,抬著腳讓醫護兵給他處理,那醫護兵說完後從腰間的椰瓢中倒出一些液體,一股酒味很快傳來。鍾老四喉頭咕嘟一聲響,這種高濃度的酒精是反覆蒸餾所得,聞起來卻和燒酒相差不多,他自己就曾經多次偷喝過,後來發現濃度太高,後改成了兌水後再喝。
但出征的時候他不敢這樣幹,因為這都是救命的東西,果然地上的趙宣道:“少用一點,留給那些負傷的多用點,我這個腳上不礙事。”
那醫護兵答應一聲,旁邊另一個用清水把趙宣腳底洗了,再用酒精塗抹一遍後,把趙宣腳底的兩個大水泡刺破,擠出膿水後用棉布緊緊包了,然後找了一雙牛皮靴給趙宣,趙宣卻沒有去接,自行穿上自己的布鞋,落地的時候痛得噝噝的呼氣。
鍾老四在旁邊罵道:“這布鞋原本就不對,還不如加鐵網的黑韃靴,為啥近衛第一營都是牛皮靴子,咱們要用布鞋,那董漁是不是跟王長福交情好些,就只給他們配發。”
趙宣咧著嘴揮手打斷道:“你少說幾句成不,董漁說了是下一批,登州耕牛都是不準殺的,一時間哪裡有那許多牛皮。”
鍾老四哼了一聲,轉身看著後面的朱馮道:“沈志祥那廝往連山關去了,咱們的人馬一時到不齊。你帶第一總第一連和即墨營的兩個局一起,先往草河口去,然後往東查探草河堡與灑馬吉堡,無論有無敵蹤,每日都必須有人回報。”
朱馮馬上立正答應,鍾老四又對趕到的一名特勤小隊隊長道:“你們從通遠堡往東,直接翻山去草河河谷,然後哨探灑馬吉堡,順道看看到底有沒有那支鳳凰城北上的東江兵。”
部署完之後,鍾老四在地圖上看著連山關的位置,趙宣湊過來問道:“咱們不立即往連山關過去?”
“沈志祥的人堵在前面,趕上去只會擠在一起。咱們先在通遠堡集結人馬,今日最多到一半,尚可喜和毛承祿的大隊恐怕要明日才能到,俺現在最擔心的。”鍾老四一指東面,“沈志祥沒有跟我們通報任何草河堡方向的敵情,我們先到的即墨千總部人馬幾次派小隊哨探,都被建奴斥候在草河堡之前擋回,偏偏那沈志祥說他從鳳凰城派出一支人馬沿著草河河谷往北去了,還說草河堡必定無建奴,他這就是拿軍情當兒戲。”
趙宣看著鍾老四道:“你是說建奴會在灑馬吉等著埋伏我們?”
鍾老四擺手道:“俺只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