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黎枝美目中閃過一抹高興,她點了點頭。“那九哥快點進去休息吧,義妹告退了。”
“恩。”鄧九郎溫和地應了,轉過身在地五等人地簇擁下大步入了他自己的院落。
鄧九郎大步入了院落。他一邊走一邊命令道:“給我準備熱湯,我要沐浴!”
“是!”
直到鄧九郎沐浴更衣,一身輕鬆了,他才穿著一襲玄袍,*的墨髮披垂在寬肩上,走到二層樓上,慵懶地躺好。
然後,他才掏出那封飛鴿傳書。把它開啟慢慢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突然的。鄧九郎低笑起來。
他是手抵著額頭,吃吃笑著的,不過一會,那笑聲便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到了後面,已變在大笑聲。
地五地十一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後,都在對方的臉上發現了一抹憂色。
就在這時,鄧九郎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甩了甩那封書信,劍眉一揚,冰冷地說道:“這裡有關於柳氏的訊息,地五你要不要看看?”
光是聽到他的稱呼。地五便感覺不妙,他與鄧九郎親厚,也不避閒,還真上前一步接過了書信。
在眾銀甲衛凝視的目光中,地五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這封飛鴿傳書。然後,他低嘆出聲。
聽到他的嘆息時,鄧九郎合上了雙眼,他雙腳擱在几上,一邊慵懶地向後仰著,一邊漠然地說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對一個婦人掏心掏肺的下場!喲,百越女王還廣納後宮呢,也是,都這樣了百越哪能不好?哪裡還用得著她來思念這洛陽一地,思念呆在洛陽裡的人?”
鄧九郎的聲音漠然而冰冷,可說出這樣的話語時,他是慵懶著的……
地五跟在他身邊,哪有不知道自家郎君的失望的?
是的,是失望,自從一年多前,柳婧不告而別,再次離開自家郎君後,自家郎君在沉寂之餘,便是一派失望。
他也是有理由失望,便是地五也想著,柳婧便是受了傷害,可九郎他卻是在一心一意護著她,體諒著她,知道她出事,他比她還要憤怒。他就是萬萬想不到,他都把一顆心掏出來放在柳婧面前了,她卻還是老樣子,一遇到事,便想著一逃了之,她甚至連等他兩日,等到他回來為她主持公道的信念都沒有。
他失望於她的不告而別,憤怒於她的易舍易離,從不曾像他那般相思入骨,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對方綁在身上,幾乎不能容忍片刻分離。
這種失望和憤怒,使得一向是行動派的鄧九郎,採取了漠然置之的態度。
他沒有去尋她,他只是在派人尋到她的訊息後,定時翻看一下。
而現在,他更是等到了她在百越成為女王,廣納後宮的訊息,等到她親口說出‘不思洛陽’的話!
在地五等人沉默中,鄧九郎滄涼的笑聲傳了來,“這便是不戀不慕啊。想離則離,別後不通訊息不相思念,便是身處瘴厲之地,也自得其樂,甚至樂不思洛陽。”
慢慢睜開眼,鄧九郎仰頭看著屋樑半晌,低聲說道:“我真他媽的累了!”
四下鴉雀無聲了!
在一陣極致的安靜中,鄧九郎站了起來,他懶洋洋地看著窗外的景緻,慢騰騰地說道:“地十一,你也寫一封信,讓張景那廝的人傳到嶺南吧,嗯,那信裡便說,我對柳氏心灰意冷,已準備忘記她另娶她婦了。”
他念到這裡,自嘲的一笑,冷冰冰地說道:“總不能她一個婦人還能逍遙快活,左擁右抱,我這個做丈夫的,卻形隻影單,老記掛著一個根本沒有把心放在我身上的人吧?”
在地十一朗應了一聲後,鄧九郎沉默起來。
他端著一斟酒,慢慢地踱步到窗前,此刻春風如水,拂得他的玄袍墨髮飛揚,鄧九郎一邊慢慢品著酒,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