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臉又青又紅。抿著唇站在那裡好一會。柳婧突然喚道:“來人。”
“大郎。”
“把柳樹叫過來。”
“是。”
柳樹來得很快。當他推門而入時,卻看到柳婧坐在幃幔後。
這是搞什麼鬼?柳樹瞪大了眼。
這時,柳婧清冷的聲音平和地傳來。“阿樹,坐。”
柳樹坐下。他正要開口。柳婧突然問道:“郭潔一事,你可怨我?”
這話她昨晚其實問過,柳樹沒有想到她今天會再問一遍。不過,經過昨晚一夜沒睡,他的心態也穩了很多。畢竟,他與郭潔不過才認識六天而已,他對她地投入,還沒有深到拔不出來的地步。
當下,柳樹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地回道:“不,不怨你,是我愚魯,險些中了奸人算計,害了家人性命。”
柳婧似是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她又問道:“阿樹,你如何看我與鄧九郎的關係?”
柳樹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直是怔了怔才遲疑在回道:“文景於我柳氏一族,都是有才之人,將來也會是有大功之人……只要文景把握這其中的分寸,我以為你與鄧九郎交好,並無大礙。”
雖是這陣子柳婧一直在觀察他們幾個人,可柳樹這個把輿論道德拋到一邊,只論對家族好不好的觀點,還是讓她有點驚喜。
又沉默了一會後,柳婧低聲說道:“我明白了……”說到這裡,她掀開幃幔站了出來。
一看到她站出,柳樹便是騰地一聲站了個筆直,他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雖是身著男袍,卻挽著烏髮,做小姑打扮的柳婧。
“你,你?”柳樹瞪著柳婧,結結巴巴地話也說不轉了。
柳婧微笑地看著他,輕聲道:“正如你看到的這樣,我其實是個女子。”
我其實是個女子這話一出,柳樹便是不信也信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榻上。
直等過了一會,等柳樹消化了這個訊息,柳婧才長袍大袖地走出來,緩緩說道:“我本是女的,鄧九郎也早就知道我是女子。”
柳樹騰地抬頭看向她。
柳婧是女的?鄧九郎也知道這事?陡然的,他想起這陣子以來,鄧九郎對眼前這個表妹的種種寵愛,種種行徑。過了一會,他低聲道:“你會嫁給他?”
這個問題,柳婧沒有回答,她只是緩緩走出幾步,眼望著外面的陽光,聲音清楚地說道:“阿樹,我是女子,如果我嫁給鄧九郎,那麼我的身後,要有一個強而有力的家族。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柳樹猛然興奮起來,他騰地站起,朝著柳婧執著恭敬地回道:“我明白。”他當然明白,柳文景既然是女的,那麼他們幾兄弟,才是柳氏一族的中流砥柱,當她嫁入南陽鄧氏,那他們就是她最大的依靠和後盾!
這其中意味著什麼,柳樹光是想想都激動不已,興奮不已。
柳婧轉頭看向他,陽光下,她的面容冷靜得出奇,看著柳樹,柳婧輕聲說道:“你和阿成,阿葉三人,阿葉喜愛讀書,但性子懦弱,沒有個三年五年的調教,難以大用,阿成性子衝動魯莽,也還需要磨礪。三人中,只有你柳樹,行事冷靜,表現中規中矩。”
說到這裡,柳婧停頓了一下,她低頭尋思了些什麼後,轉向柳樹認真地說道:“這次我處理鄧九郎的來往信函,知道了不少要緊之事。便如這諸方城,我們入城時,那麼多官吏當眾向鄧九郎跪拜。其實是有人背後教嗖,想製造攻擊鄧氏一族的把柄。鄧九郎雖是把這訊息壓下了,也承諾不動諸方城的官員,可他心中是惱火的。據我對他的瞭解。不出三個月,便會有各種手段使出,到得那時,這諸方城。不但各級官吏會有大震動,便是城中的遊俠兒浪蕩子之流,還有控制了諸方城近六成財富的豪強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