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
他與一點紅打鬥,離湖心還有一段距離,對方出現時機太過巧合了。不過楚留香隨後就為自己的多疑感到慚愧。以內氣化琴,武功之強,本身就已非他這個層次的人所能理解了。他與中原一點紅,相遇是偶然,打鬥更是隨性而起。
楚留香話鋒一轉,道:“前輩的武功已登峰造極,在下是真的很佩服!不過前輩為何將紅兄……剝光了?”
朱見深道:“我發現他時,他全身泡在水裡,已經溼透。我可以用內力烘乾自身衣物,但他的火候不好掌握,我怕一個不留神把他蒸熟了。”
楚留香:“……”
一點紅:“……”
朱見深道:“所以我將他的衣服脫了。之後楚賢侄就追來了。”
一點紅那雙冰冷仿若實質的目光,刺在人身上更疼了。
楚留香:“……”都是他的錯。
一點紅雖然終於被人想起,卻還裸著。朱見深低頭看著他道:“我琴音豁達,小紅的神智已恢復,不再受先前影響,可以為他解開穴道了。”
“……”一點紅瞪眼。小紅是什麼鬼?tat
楚留香為一點紅解開穴道,對方立刻提劍,一瞬間刺出了十三劍!劍光如毒蛇差纏上楚留香,卻始終沾不著他的衣裳。一點紅的劍勢比閃電還快,楚留香的身法卻也比閃電還快。一恢復自由,他們就繼續剛才未分出勝負的決鬥。
中原一點紅是個殺手,向來收銀子殺人。與楚留香比試,卻不是為了銀子,而是為他自己。
能與楚留香一決生死,乃是他生平一大快事。他一路追著楚留香,只為了要將他的劍,刺入對方的咽喉。不過朱見深卻偏偏不讓他們在這孤帆上繼續放肆!
“楚賢侄是我的客人。”朱見深出手道,“你想要找個高手,為什麼不和我比試?”他說著手掌已經拍向一點紅的劍。
一點紅受到威脅,劍鋒一轉,刺向朱見深的掌風。誰知道朱見深根本不變招,眼看著就要用一隻肉掌,對上鋒利的劍尖!
旁人肉眼凡胎,這是要被戳一個窟窿。朱見深對上一點紅的劍鋒,卻是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金屬扭動聲。那把跟隨一點紅多年的鐵劍,已經被朱見深的手掌,壓彎了劍身,之後乾脆存存斷裂。靠近劍柄部位的斷劍,更是被肉掌拍成了一塊鐵餅。
一點紅:“……”
楚留香:“……”
朱見深拍了拍手上的灰,抱歉道:“這把劍太不結實,一不小心就……”
一點紅:“……”
楚留香:“……”
一點紅用他淒厲陰森,彷彿生鏽破刀似的語聲道:“這柄劍伴隨我多年,沾滿了血腥,沒想到今日夭折在你手中。”
朱見深皺眉道:“好好說話。”
一點紅:“……”
一點紅頓了頓,依舊是不像自人類的咽喉中發出來的聲音。冷酷、低沉、嘶啞、短促,奇異而獨特、卻有一種直刺人心的魔力,叫人永遠也不會將他所說的任何一個字忘記。
他道:“你很強!”
朱見深淡淡一笑道:“你很有眼光,若有一天做不成殺手,不如跟我混。”
一點紅道:“我只會殺人。”
朱見深搖搖頭,不置可否。就算他不相勸,對方也厭惡了殺手生涯,很快就會脫離殺手行當,被同伴千里追殺。他不浪費唇舌規勸,淡淡道:“你的劍不能用了,我弄壞了它,便賠你一把。不過今晚月色正濃,打打殺殺的事你改日吧,別壞了我的興致。”
這般霸道的話,聽在船上其他兩人,卻都覺得有理。一個人如果實力太強,他所有的話,不管對錯,聽了都十分的有道理。
憑著朱見深的身份,低端東西他壓根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