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學在做課堂筆記的時候,只有看不清老師板書的我是閒著的,多次都是以假裝用橡皮擦逃離老師注意到我時的法眼,這回,是第一次向同學借課堂筆記。
起了一個女孩名字的嚴效笑,卻是一個十足的小男生。
嚴效笑的父親自己開了一家服裝店,周圍的人都說他父親是在倒買倒賣,參與倒買倒賣的他父親據說因此成了縣城的首富,是全國最早進入“萬元戶”行列的一批人中的一個。
那天,父親叫我和妹妹一塊給他父親送禮。
父親告訴我們傍晚的時候去,那個時候人少。
嚴效笑的家在潁河邊,我只要出了家屬院就能看到嚴效笑家。
嚴效笑家很不起眼,只是幾間低矮的陳舊的遇到暴雨還漏雨的瓦房,不瞭解的人看了根本不會相信這戶人家會是什麼全縣首富。
我和妹妹在傍晚時分拿著兩瓶子酒和一條煙走到嚴效笑家門口,妹妹叫我拿著東西進去,自己在外面等著。
我拿著東西硬著頭皮進去了。
“進來,是你爸叫你拿來的?”
“嗯。”
“嚴效笑在學校裡學習怎麼樣?聽話嗎?”
“挺好的,聽話啊。”
“外面站著的是你妹妹吧,叫她進來?”
“不了,我們該走了。”
我沒有提,就是上個星期,寫得一手漂亮字的他的幾頁作文還出現在教室後面黑板上“學習園地”一欄。
夏天到了,不管是露臉還是不露臉,哪怕是被夜幕遮蔽,每日當值的沒有輪休的太陽公公都會毫無私心雜念的不偏不向地準時把滾滾熱浪輸送到大地每個角落。
此時,我又能穿上那件白色的的確良襯衫、又能聽取遠處蛙聲一片了。。。。。。
潁河中澄澈的能夠照見人影的河水吸引著潁河兩岸的婦女們到河邊涮衣、漁民捕魚、大人孩子下到水中嬉戲打鬧。
每隔三五天父親都會帶著我們從岸上的一排密集的房子間走到河沿,下到水中,孩子們光著屁股下到水中盡情嬉戲打鬧,好不愜意。
一次,在水中游玩的我突然發現身邊出現了一個漩渦,我嚇了一跳,從此再也不敢向遠處游去。
那天中午,我從姨夫80年時在外地給我買的海燕牌的臺式收音機中國第三次人口普查結果出來了,人口第一次突破十億。
我每天中午、晚上放學回來都要拿出一部分時間聽收音機,我知道什麼臺什麼時間有評書有小說有廣播劇有少兒節目,遇到喜歡的,我都會準時收聽,每當聽到高興、激動的時候,我就會從椅子上站起來,又一次收音機放在了父親的臥室裡,又到了該聽《星星火炬》的時間,我只好硬著頭皮進去。
父親在午休。
我猶豫著。
“開開吧。”
我開啟收音機。
聽得高興,我又一次忘形的在房間來回踱著。
我猛然發現父親側著身子笑著看著我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收斂了。
透過聽收音機,我知道了從小就應該刷牙,於是給母親要錢買牙刷。
我拿著錢來到了商店。
“同志,給我拿一支兒童牙刷。”
“兒童牙刷?是你要刷牙嗎?”
“嗯。”
“那就拿這一支吧。”
店主給我拿了一支綠色短柄的牙刷。
王霖、王霏和我的弟弟妹妹就讀的是同一所小學,沈師附小。
王霏每天上學背的粉紅色繡有花紋圖案的書包是她母親一針一線縫製而成的。
王霏的母親劉月娥,當時還非常年輕,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是當地有名的裁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