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嗓一樣地道:“師傅,家慈在我家中舉辦了一個宴會,希望能請師傅參加。”
聽到這個,淳風的第一反應是“不去!”,可他剛剛張開嘴打算說話,蕭然便從他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搶在他說話之前補充道:“這宴會有許多希奇玩物,還張燈結綵,熱鬧得很,晨曦師母應該喜歡的。”
他這一聲“晨曦師母”,叫得淳風和晨曦同時臉紅起來,淳風裝模作樣地看了晨曦一眼,好象自己的耳根子一點顏色都沒有變地道:“那……那就去看看吧,其實我也挺有興趣的。”
這一句話猶如一滴水猛地濺到了油鍋裡,小豬和剛剛飛進來的鸚鵡同時精神了起來。小豬隻是哀求地蹭著晨曦,一副乖乖寶的樣子,鸚鵡可是揚翅在屋子裡胡亂飛了起來,一邊飛一邊大嚷著,亂七八糟的言辭從它的尖嘴裡水一樣冒出來,就只表達了一個意思:它要去,而且一定要去。
淳風大是頭痛,隨便地揮了揮手道:“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可不管了。”轉身拉著蕭然進了旁邊那個房間,自從在那房間裡煉丹成功,淳風就把這裡闢為練功的地方。
進去之後,淳風拍拍蕭然肩膀道:“自從收了你作徒弟,實在也沒教過你什麼,前幾日煉丹有些心得,竟然叫我記起一部醫書,今日便傳了給你,你且聽好了。”
“黃帝曰:餘聞上古有真人者,提摯天地,把握陰陽,呼吸精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中古之時,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於陰陽,調於四時,去世離俗,積精全神,遊行天地之間,視聽八達之外,此蓋益其壽命而強者也,亦歸於真人。其次有聖人者,處天地之和,從人風之理,適嗜慾於世俗之間,無意填之心,行不欲離於世,被服章,舉不欲觀於俗,外不勞形於事,內無思想之患,以恬輸為務,以自得為功,形體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數。其次有賢人者,法則天地,象似日月,辯列星辰,逆從陰陽,分別四時,將從上古合同於道,亦可使益壽而有極時……”淳風極為流暢地背道,看上去很是驚人,那麼長的東西背下來竟然連結巴都沒有,其實他只是從記憶裡將這本書讀出來罷了。
蕭然有些意外,卻仍然用心地記著淳風教授給他的東西,其實他也是所謂的那種天縱英才,長長的一部醫書竟然可以死記下來。淳風也是因為開始時自己的那兩種想法在心中交戰不已,終究沒有哪一邊佔了上風,於是索性教給蕭然自己偶爾從記憶裡翻出的《黃帝內經》,心中隱隱覺得這知識是屬於一個自己不大喜歡的人的,就算傳給了蕭然,也不擔心他用這個做些什麼。卻不知道這書被蕭然回去默寫了出來,後來被當成傳家之寶,卻因故失落,竟然造就了幾個世代相傳的醫聖出來,這卻是後話了。
待蕭然離開,淳風終於可以躺在竹塌上學一般人發懶,卻意外地發現自己方才到記憶中尋那醫書,不自覺地運了幾遍真元力,此時卻是半點也不勞累疲乏了。常人如此難免歡欣鼓舞,淳風卻是大為沮喪,只好瞪著雙眼度過這漫漫長夜了。
第二天,晨曦穿上了粉紅色的新衣裳,抱著同樣粉紅的小豬,喜氣洋洋地同淳風一起上蕭然家去赴宴。
蕭然家的大門是上好的桐木製成,上面鑲嵌著鑲金的門釘,此刻正大敞四開地迎接著來訪的賓客,門上還掛著花彩,紅豔豔地透著喜氣。淳風邁步進了那大門,遊目四顧,只見蕭然家的三重大院一進比一進裝飾得富貴,來赴宴的人們也是著實不少,就連女眷也不避諱旁人,聚成堆低聲談笑著。
蕭然遠遠地迎了過來笑道:“師傅,來這邊,我娘說要給您介紹幾位高手,說高手之間總比我們這些人來的有話說。”他此刻穿著金邊白地的緊身衫子,套著一個喜紅的馬甲,身上一條淺褐蠶絲褲,腳下登一雙皮質嵌銀環的馬靴,倒是一股富貴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