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活著——”他的聲音更低了:“但是,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你已經成為山地巫師的敵人。”
兩年前愛麗絲路過伊利湖的時候,這個名叫利普頓的山地巫師主動認出了她。當時的愛麗絲為了自保倉皇逃離,如今卻主動來找利普頓,為了她過去的真相。
愛麗絲很想問利普頓“那件事”是指那件事。然而很明顯的,利普頓認識的是達芙璃爾,而不是愛麗絲。她每一句話都需要小心謹慎。
失去記憶的人是危險的。她無法知道自己有多少個敵人。
“如你所見,我還活著。”愛麗絲模稜兩可地說:“但是我認為那件事不能算作我的錯誤。”
“當然不是你的錯誤。”利普頓煩躁地說:“所有人都知道是莉諾莉思的錯誤,但是那有什麼用?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的確曾是山地巫師的英雄,但是當莉諾莉思為你殺害山地巫師的時候,就變成我們的噩夢了。”
他的手指不停動作,顯得焦躁不安:“山地巫師不像你們那樣長壽。我已經活了五百多歲,天命將近,只希望能安安穩穩地死去。我最後來見你一次,是報答曾經的恩情。但是拜託別再找我——”
“我已經老透了,很多事情無能為力。”
利普頓看起來只是中年人的容貌,但是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愛麗絲卻突兀地看出了他的耄耋之年。
“我並沒有要難為你的意思。”愛麗絲放下咖啡杯,“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對付尼克勞斯的辦法——你應該聽說過他。”
“吸血鬼。”利普頓的鼻翼微微動作,彷彿聞到惡臭的味道:“山地巫師的死敵。在我們殺光羅馬吸血鬼之後出現美洲吸血鬼,我們才意識到,同巫師一樣,他們是無法滅絕的。這個事實在很長時間內都讓山地巫師心灰意冷。”
“但是我必須要對付他。”愛麗絲的表情鄭重起來:“他威脅到我朋友的生命安全。”
“對付他?那是一個始祖,可不好對付。”利普頓心不在焉地回答:“山地巫師是不可能幫助你的,如果你去找他們,那麼他們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抓起來。也許你可以試試找其他始祖——一般來說,他們總是會爭權奪利,互相仇恨。當初羅馬吸血鬼的幾個掌權親王就是這樣,真正的領導者只能有一個。”
愛麗絲說:“但是據我所知,其他的始祖都已經被克勞斯解決掉了。”
“不可能。”利普頓迅速地反駁道:“我前段時間才見到一個——始祖中最年輕的瑞貝卡,在埃德蒙市立中學假裝自己是個高中生。她看起來不難對付,但是山地巫師已經沒有精力再來一次吸血鬼大屠殺了。”
“我們曾經想和另外一位始祖以利亞達成和平協議,然而他無法戰勝尼克勞斯成為掌權者,這真遺憾。如果你想對付克勞斯,也許可以尋求瑞貝卡的同盟——雖然她不怎麼強大。”
他抬起頭,目光帶著年老者的睿智:“瑞貝卡至少是一個始祖。想要殺死一個始祖,沒有比尋找另外一個始祖更好的辦法。作為冰霜女巫達芙璃爾,我見識過你的強大——也許你缺少的只是一個方法。”
但是愛麗絲已經沒有心情追究瑞貝卡的事情了。因為她再度聽見以利亞的名字,一個久遠的、卻一直響在耳畔的名字。
等到愛麗絲乘坐穿過鄉野的火車來到埃德蒙市的時候,見識到了一個吸血鬼始祖偽裝的、十分高調的高中生。她坦坦然走到愛麗絲的面前,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瑞貝卡。”
她的囂張清晰可見,愛麗絲甚至覺得她的目光在盯著自己的脖子。
“你好,瑞貝卡。”愛麗絲搶先一步握住她的手,隔斷其他學生的視線。
瑞貝卡將目光轉到愛麗絲身上,她傾身向前,幾乎與愛麗絲耳髯廝磨:“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