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範琦在家族之中過的也生不如死。
父親從小在乎的便是兩個兄長,母親難產更是將所有的罪責都怪罪了因為生下了怪物一般的範琦。
所以這種性格讓範琦長成了這樣的人,喜歡就是真喜歡,不喜歡就是真不喜歡,所以喜歡他的人會非常喜歡他,但又因為他口無遮攔的性子,長安城裡喜歡他的人屈指可數。哪怕是徐晚身邊的術老,看待他也是在看待一個怪物。
他不在乎。
直到遇見了聶秋。
聶秋沒有把他當做怪物。與他吃酒,聊天,言語上各自不相讓。於是他選擇今夜站在了聶秋的身後。站在了家族的對面!
“放肆!還不趕緊向前輩道歉!”
一道聲音從首席的位置傳出來。
這時候殿內所有人都站著的,所以看不清楚是誰,直到片刻後,人們才知道,說話的人竟是大將軍範堯。
房玄齡轉身看了範堯一眼,神情平靜。
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大將軍的身上。
他則無視了所有人的眼神,緊緊抿著嘴,面色有些鐵青,卻依然盯著範琦。
他以為自己顯得鐵面無私,卻不知在旁人眼中,已經很是失態。
因為依照他的身份,本不應該發聲。
今夜百子宴來了無數大人物,自己教育多年的兒子輸給了聶秋,雖然看不慣黃昭。但沒能捧起親生兒子上位,做一個順水人情給那黃昭,讓他娶了徐晚,對於將軍府也是有好事一件。但是事情接連發生了出乎意料的變化。平日裡不被他放在眼裡的小兒子,卻在眾人面前侃侃而談,放肆的厲害,這讓他下意識裡生出很多厭惡。
便在這時,他看到了自己的小兒子,那個平日裡流連於長安城各大教坊勾欄的不爭氣的草包兒子!。
於是,便有了那樣一句話。
殿內變得異常安靜。
所有人都看著範琦。
先前有人曾經喝斥過白橋放肆,可人家白橋畢竟是澹臺後人,回了他一句放你大爺的肆。罵了大爺也就罷了。
這時候老子喝斥兒子,他範琦又會怎麼回?
旁的有其他宗門的弟子的臉上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心想你們范家內部出現了問題,該怎麼解決?
黃昭看了義父一眼,有些意外,微微挑眉。
範琦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望著首席的座席方向,那些平日裡與他吃喝的酒肉朋友沒有一人回應他的眼光,倒是太子殿下,微微站起身來目光看著他,有些複雜,嘆息一聲,準備說些什麼。
他沉默片刻後微澀一笑,說道:“父親,琦兒此生終歸是你的驕傲?還是家門的不幸?”
“範琦,事到如今了你還問這問題?你真無趣。”
一個聲音在他身邊響起,聶秋看著他說道
“真的很無趣。”
……
第二句說話的則並非是聶秋,轉而看向別處,景龍太子李賢舉著酒盞,輕輕的抿了一口,看著範琦,冷不丁得飄來了這麼一句話。
第二百八十一章 劃清界限
“很無趣?”
見說話的人是景龍太子李賢,範琦的神情頓時活了過來,翻著白眼問道。
“佛曰:見人見己見眾生。事已至此,你還問這些做什麼?”景龍想了想,說道:“那個醉臥渭水畫舫,醉生夢死的範琦,可不會關心什麼。自己是家門榮耀,還是家門不幸的。”
範琦看了看大將軍和天策府所在的座席,沉默片刻後聲音微低說道:“終究有些人對我不錯。”
範琦所說的不錯,應該指的是範堯的叔叔,不喜權謀爭鬥,也不愛修煉之道。而是年輕時代便離家遊歷天下尋找范家至尊名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