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似乎也意識到哪裡不對,一張樸實憨厚的臉上布滿苦笑,「不好意思蔣先生說,說錯話了。」
他們認識?
莊秋白本想問一問,可看到蔣雲川明顯僵硬的身體,還是笑著上前介紹:「這是林遠,我的學長。」
又看向林遠,「這是蔣雲川,我的」
「朋友。」
莊秋白話沒說完,蔣雲川已經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身份,他鬆開林遠的手,神情沒有多餘的變化,興奮值也沒有任何起伏。
醫療面板上的儀錶盤還沒有恢復工作,莊秋白不知道他具體的心理活動,可仔細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其實有一點點……難過?
「結婚之後還可以稱為朋友嗎?」
「嗯?」
「我們不是結婚了嗎?」莊秋白笑著說:「結婚之後,我們不就是合法伴侶了嗎?」
蔣雲川怔了怔,沒有出聲。
莊秋白主動牽他的手,笑著對林遠說:「我跟蔣先生早就已經結婚了,屬於合法伴侶,算不上朋友。」
這種做法或許不對,可莊秋白卻第一次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內心。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也曾信誓旦旦地跟廖文傑說過,感情這種東西可以自主控制。
理智上來講,他不應該對病理世界的蔣雲川說出這樣的話,更不應該牽他的手,對外人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之間本該是陌生的、客套的。他如果這樣做了,很可能會讓病理世界的蔣雲川起疑,從而影響治療進度。
可是怎麼辦?
他好像突然之間看不得蔣雲川再為此難過了。
「你說,玫瑰和桔梗的孩子,以後會長成什麼樣?」
「不知道。」
「是會像玫瑰多一點,還是會像桔梗多一點?」
「具體要看基因強度。」
「我覺得那支玫瑰看起來要比我的桔梗健康一些。」
「嗯。」
「是因為我的桔梗之前生病了?所以體質不太好?」
「可能吧。」
「蔣雲川。」
「嗯。」
「我們要手牽手走回去嗎?你這樣一直牽著我,我沒辦法上車。」
「」
下午五點,兩人一起離開林遠的培植基地。
自莊秋白主動握住蔣雲川的手,蔣雲川就再也沒有放開他。
莊秋白甚至不知道他是在什麼時候反客為主,一直跟他十指緊扣,來到車門前。
如果蔣雲川再不放手,他們可能真的要一起走回去了。
蔣雲川明顯不情願,並且有些期待的看了看路邊。
莊秋白笑著問:「你不會想要打車回去吧?」
蔣雲川嚴肅道:「怎麼可能。」
說完想要甩開他的手,猶豫了幾秒,才緩緩鬆開。
林遠親自把他們送到門口,見他們這幅樣子眼中更是充滿了疑惑,他明顯跟蔣雲川認識,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要當著莊秋白的面裝作不認識。
只不過蔣雲川為什麼會認識林遠?
蔣家的生意雖然涉獵很廣,但所有的新科專案都是由蔣氏員工自行組建團隊並且研發,包括新型花草的培植,根本不需要和林遠這種獨立研究者進行合作。如果僅僅只是喜歡,完全可以在自家的基地進行花草培植。莊秋白在上學期間有幸參觀過蔣氏的培植基地,那裡的技術遠超林遠這裡好幾十倍不止。
難道他們是在上學期間認識的?
說起來他們都在明科畢業,倒也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還有那一支完全恢復健康的桔梗,雖然剛剛在基地的時候林遠說是他救活的,但莊秋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