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並未猶豫,很快走上前,像往常一般,笑盈盈地喊了聲:“羅伯母,羅姐姐,你們今日來的倒是比我們還要早些。”
羅芷萱滿臉歡喜,拉起顧莞寧的手:“來之前我就在想,說不定今日你也會來。沒想到真的遇上你了。”
羅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面上倒是笑得頗為和氣:“阿萱,你和莞寧素來交好,今日在一起多說說話。”
因為顧莞寧的事,羅霆和父母有了隔閡,如今整日待在刑部,極少回府。
羅夫人明知道此事怪不得顧莞寧,心裡依然有些不是滋味。在見到顧莞寧時,壓抑了許久的怨氣不免就稍稍冒了出來。
這也是難免的。
在做母親的心裡,兒子千好萬好。有錯也一定是別人的錯!
顧莞寧何等敏銳,早已察覺出了羅夫人的冷淡,卻未放在心上,和羅芷萱手拉手走到一旁,偶偶私語起來。
“大哥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回府了。”羅芷萱歉然低語:“我娘心裡惦記著大哥,這些日子心情陰鬱煩悶,若有說話不周全的地方,你別放在心上。”
顧莞寧隨意地笑了一笑:“我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嗎?已經過去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羅伯母若是遷怒於我,那也是沒法子的事。總之,我也沒什麼可愧疚的。”
這番話,說的直接又坦白。
羅芷萱啞然片刻,才苦笑道:“罷了,不說這些了。對了,聽聞太孫殿下病了,不知道病得重不重。”
提起太孫,一直鎮定自若的顧莞寧,難得有一絲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兩日前登門探望過太孫殿下。他病得確實不輕,怕是要過一段日子才能痊癒。”
顧莞寧親自去探病了?
羅芷萱先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低聲笑道:“看來你的好事將近了。”
否則,以顧莞寧的性子,斷然不會主動去太子府探病。
顧莞寧臉頰微熱,卻未否認。
羅芷萱由衷地為閨中密友高興:“太孫殿下聰慧無雙,又溫和近人,實在是世間難尋的如意佳婿。”
聰慧無雙是真的,溫和近人可就未必了。
顧莞寧不習慣和別人討論太孫的性情脾氣,很快便將話題扯了開去。
閒話了一會兒,羅芷萱忽地扯了扯顧莞寧的衣袖:“快看,崔家姐姐和林姐姐一起過來了。”
顧家和崔家議親的事,還未宣揚開來,羅芷萱並不知情。
顧莞寧也不說穿,笑著說道:“多日沒見,正好湊在一起說說話。”
都是熟悉的名門閨秀,見了面自不會冷場,各自笑著寒暄幾句,便已經足夠熱鬧。
崔珺瑤和林茹雪關係更親密些,和顧莞寧也有些交情。此時和顧莞寧手挽著手說話,也未惹人注目。
“顧妹妹,多日不見,你似乎清減了不少。”
崔珺瑤笑意盈盈,眼中流露出關切之色:“聽聞你母親和你弟弟都得了重病,倒是苦了你了。”
顧家對外宣稱顧謹言得了重病,在普濟寺里長住靜養。沈氏“病”得更久些,已經半年多沒在人前露面了。
眾人在背地裡少不了猜疑議論,當著顧家人的面,卻沒人多這個嘴。
崔珺瑤提起這些,顯然是存了試探之意。
顧家的家業若由長房繼承,又將嫡出的顧謹言置於何地?
顧莞寧輕嘆一聲:“此事說來話長。這裡不便多說,崔姐姐若有興趣,不如改日到顧家來做客,我們再細說如何?”
崔珺瑤略一猶豫,很快應了下來:“也好,還有幾日就過年了。等過了年,我再去找你。”
有些事,不問清楚明白了,委實難做決斷。
顧莞寧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