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詡:“……”
顧莞寧沒有隱瞞,將錢大夫所說的一切都說了出來:“……錢大夫說可能性有三成,只是保守的說法。我以為,至少是八成可能。”
“這個動手之人,一定是吐蕃國裡極有名的巫道。所以才能以巫蠱邪術來害一朝天子。”
正如錢大夫所說,真龍天子,身負國運,有這個能耐用巫術害一朝天子的巫道,絕不是等閒之輩。
……
這番話實在太過令人震驚。
蕭詡滿面的不敢置信,沉默了許久才問道:“會不會是蕭睿?”
蕭睿拜吐蕃國師為師,此事顧莞寧早已告訴過蕭詡。也怪不得蕭詡第一個便想到蕭睿。
“不瞞你說,我第一個反應也是他。”顧莞寧神色冷厲,目中滿是殺意:“不過,我仔細想了半天,又覺得不可能。”
“當年錢大夫去吐蕃兩年,所學不過皮毛。蕭睿雖然天資出眾,學習巫術之日並不長。絕無此等本事。策劃此事之人,一定是蕭睿,動手之人,應該是吐蕃國師。”
蕭詡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很快鎮定下來,目中閃著憤怒的光芒:“你說的有理。只是,蕭睿為何會有我的頭髮?”
顧莞寧深深地看了過來。
蕭詡心念電轉,心中悚然:“你的意思是,蕭睿暗中聯絡到了能接近我的人?”
能取到他的頭髮,必然是有機會靠近他身側之人。便是朝中眾臣,也無此等殊榮。只有蕭家人,才有機會靠近他身邊。
是誰會這般處心積慮地害他?
數張熟悉的臉孔在腦海中不停閃過,最終,定格成了一張陰暗消沉的青年臉孔。
“是蕭啟,一定是他!”蕭詡心中燃起憤怒的火焰,言語中透出冰冷的殺意:“他一直對我記恨在心。若是蕭睿暗中聯絡他,他一定會上鉤。”
顧莞寧略一點頭:“我也疑心是他。蕭凜蕭烈都是聰明人,絕不會這般被人利用。”
魏王世子韓王世子都領著實差,既得器重又風光體面,不會輕易以身犯險。蕭啟就不同了。已是喪家之犬,最有可能豁出一切。
蕭詡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冰冷:“蕭啟進宮次數極少,根本沒機會接近我。取走我頭髮的,一定另有其人。”
這個人,會是誰?
“蕭詡,”顧莞寧握住蕭詡因憤怒顫抖不已的手掌,冷靜又堅定地說道:“此事我自會處置。你最要緊的是養好身體,撐下去。”
撐下去!
撐到我能救你的那一天!
蕭詡和顧莞寧對視,在她的眼中看到虛弱蒼白的自己,有些無奈心酸。
他知道她說的沒錯。他整日嗜睡,精力不濟,這些繁瑣操心的事,只能交給他最信任的她。
夫妻一體,不分彼此,無需言謝。
所以,蕭詡沒有多說,只輕聲道:“此事別讓母后知道。”
顧莞寧點點頭。
……
很快,徐滄便領著錢大夫進來了。小貴子也捧了熱粥進來。
顧莞寧不肯假手旁人,親自喂蕭詡喝了熱粥。
蕭詡稍稍有了精神,再由徐滄錢大夫為他看診。
這半日功夫,徐滄和錢大夫已經會診過了,兩人商榷討論後,開了調理身體的藥方。
令人驚喜的是,錢大夫對巫術的理解並不弱,所謂皮毛只是自謙之詞。有了錢大夫,徐滄便如茅塞頓開,倒是比之前多了幾分信心和把握。
閔太后很快聞訊而來。
“阿詡,這個錢大夫如何?能不能治好你的病?”閔太后滿懷希冀地問道。
蕭詡打起精神,將錢大夫誇讚一通:“錢大夫醫術精妙,絲毫不弱於徐滄。我已經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