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富春看了那字跡對比,微微頷首,遞給身邊兩位刑官。
「當然,這兩個證據,都只是旁證。草民還有一個直接證據,能證明她必定作弊!」王數看向楚曦玉,眼神裡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數日前,草民在閨學授課,曾給學生們講了均田令一題,當場點楚曦玉起來作答,她一問三不知。據聞,這一次朝凰文試,正好考了此題,草民已經向書院求證,楚曦玉的試卷之上,默寫均田令一題,竟然一字不差。」
「請大人傳令調楚曦玉的文試試卷,傳閨學之中的當事人為證!」
人證物證,樁樁件件齊全。
這顯然不是一時起意,而是打定主意,收集證據,要將楚曦玉,拉入大牢。
常富春點頭,立即派人去朝凰書院,調取楚曦玉的試卷,同時把人證提了上來。
人證是楚燕兒,她不出意外落榜了。
對於楚曦玉竟然能考上朝凰書院,一百萬個不信,篤定她是作弊。
此時被傳上堂,立即揚眉吐氣道,「那日夫子問楚曦玉,仙泉山一案,朝廷處置山民,依據我朝哪條律令。楚曦玉不知!她身邊的姐妹幫她作弊,在紙上寫了均田令三個字,她卻不認識,問第一個字念什麼?」
上堂之前,楚老太君身邊的嬤嬤來提點她,作證之時,不可牽連其他姐妹。
所以,她連楚若纖的名字都不敢提,心底對她也是嫉妒極了,卻拿她沒辦法,只能變本加厲,在楚曦玉身上討回便宜。
「我就在坐在她前面,清清楚楚聽她這麼問。大人明察,她連均田令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答對文試這一題。一定是作弊!」
此時,楚曦玉的試卷也被提過來了,三位刑官一一傳閱,不約而同點點頭。
最終,常富春望向楚曦玉,「相同的題目,學堂之上一問三不知,考試之時卻能答的一字不差。楚曦玉,你作何解釋?」
楚曦玉嗤笑了一聲,「不過憑藉一題,就想說我作弊。我若說,那日因沒背出來均田令。十分慚愧,特意把它背下來了。你們又如何?我還不能知恥後勇了?」
「你這是狡辯!你怎麼可能背下來!」王數氣的跳腳,差點急暈過去。
楚曦玉淡淡一笑,「不過沒必要多此一舉。因為我本來就知道均田令,在你提問之時,就知道。」
「那你為何不答?」
楚曦玉望著王數,依舊是輕聲細語的溫柔模樣,說出的話,卻令人紛紛側目,「當然是為了配合夫子。夫子一向以侮辱打壓我取樂。若是我對答如流,豈不是讓夫子十分失望?」
「所以,我就裝作答不上來,讓夫子樂一樂。古有孝子綵衣娛親,今有學生裝傻娛師,也算是孝敬您了。」
「你胡說八道!你這是汙衊我的聲譽!我從未如此,老夫有教無類,豈會做出這種小人行徑!你這是在毀謗!」王數急的鬍子亂顫。
楚燕兒連忙幫腔,「對啊,你自己不學無術,被夫子罰了懷恨在心,怎麼能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毀謗。五妹妹,你這可太不尊師重道!」
天地君親師。
對夫子無禮,是大不敬。
圍觀群眾一陣喧譁,紛紛指責楚曦玉。
但這被眾人指指點點的小女子,卻淡然地獨立大堂,不急不躁。
倒是王老夫子捶胸頓足,形成鮮明對比。
「肅靜!」
常富春一拍驚堂木,不悅道,「楚曦玉,公堂不是你逞口舌之快的地方。說話要講究證據,王數說你不識均田令,有人證。但你說你知道,卻沒有證據,所以取王數之言為信,你……」
「誰說我沒有人證?」楚曦玉反問。
常富春正要宣佈罪行,被硬生生打斷,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