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雅閣。
姜淮嘖了一聲,「你剛才那臉色,是想把我們一屋子人都凍死嗎?別生氣了,明天就能見到她。到時候問問不就成了?」
雲榛面無表情,盯著那盆錦鯉不說話。
「咱們也沒跟她說,這畫不能轉手送人對吧?」姜淮安慰道,「那楚南墨不是對她有救命之恩嗎?他開口了,白姑娘無法拒絕,這說明她恩怨分明,重情重義。」
「把畫拿回來。」
「啥?你說什麼?」姜淮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雲榛冷冷重複,「把畫拿回來。」
「那畫現在在一樓大堂掛著,你讓我怎麼拿啊大哥!」姜淮欲哭無淚。
「把畫拿回來。」
「行!您是大爺,您說拿就拿。我來想辦法行了吧?我就是偷,我都給你偷回來!」
……
次日,蒹葭茶館,二樓雅座。
一襲白衣斗篷的女子,戴著斗笠,蒙著面紗,裹的嚴嚴實實。對面坐著一襲黑衣斗篷的男子,戴著一個黑鐵打造的面具,遮住了半張臉,不辨面目。
淺斟一口熱茶,吃著糕點,悠閒自得。
味道不錯。
不愧是楚小五教出來的廚子。
不過,還是她做的最好吃。
「來一點?」君夜宸抬眸望向對面的人。
楚曦玉看了一眼香噴噴的茶點,指了指自己的面紗和斗笠……
蒙著臉呢。
君夜宸從隨身的包袱之中,取出另一幅面具,遞給她。
一模一樣的流雲樣式,不過稍小一些,白銀色。
很顯然,和他戴的面具,一起定做的。
「給我準備的?」楚曦玉美眸一亮,拿起那面具,做工精緻,十分好看。
立即取下斗篷和麵紗,給自己換上。
君夜宸裝模作樣解釋道,「這樣比較像師出同門。」
才不會承認,是想和某人戴情侶款。
「王爺考慮的周到。」楚曦玉一邊繫著腦後的帶子,一邊點頭。
心想,王爺心細如髮,連細微之處,都安排的妥妥噹噹。
綢帶和頭髮攪和在一起,她繫了兩次都沒戴好。
君夜宸擱下筷子,身子前傾,越過長桌,雙手彷彿擁抱著她一般,接過她手中的綢帶。
食指觸碰到她白玉般的青蔥玉指。
微微發燙。
楚曦玉渾然不覺,見他幫自己戴面具,便放下手,淺淺一笑,「有勞王爺。」
君夜宸繫好了面具,回到座位上,望著對面和自己戴著同款面具的小女子,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又立即拉下來。
一種偷偷摸摸的小竊喜。
楚曦玉沒想那麼多,大冬天蒙著面紗,不舒服。
這特製的銀色面具,輕便舒服又方便。
她正好有些餓了,便拿著筷子,吃的不亦樂乎。
對面的君夜宸見她吃高興,自己的食慾也大漲。
「你選了衛武苑的課?」君夜宸突然裝作若無其事道。
楚曦玉正吃著煎餃,含糊不清嗚咽,「嗯……選了魚。」
魚?
是御。
「女傅教的怎麼樣?」君某人明知故問。
楚曦玉繼續嗚咽,「上鍋。」
上鍋?
是尚可。
君夜宸揉了揉眉心,又是魚,又是上鍋的,不知道還以為在做菜。
本王能聽明白,真的是楚語十級。
這小丫頭,一如既往報喜不報優。
什麼尚可,御馬場發生的事情,當天晚上就有人一字不差,匯報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