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刑官欲哭無淚。
攤上四大紈絝之首的穆小公爺,他能怎麼辦?穆天寶不讓路,他雖然帶著一支官差,也不敢闖啊。
傷了這位爺,他就可以準備下崗了。
刑官算著時間,要是清點一遍,小公爺就能放行,那時間來得及……
繼續扯下去,倒是真的趕不上了。
「小公爺人美心善,查罪奴,也是為了監督我們,這是好事。」刑官強行誇了穆天寶一波,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人叫出來,一個個查。您看仔細了,真的都是罪奴,沒有強搶民女。」
穆天寶哼了一聲,「花名冊給我!」
「好好好!」
「小花,盜竊主人家首飾折白銀五百兩齣逃。」
「小翠,盜竊主人家首飾折白銀三百兩齣逃。」
「小藍,毆打主母出逃。」
「小柳,和主人家的小公子通姦。」
……
韓文曲聽的一臉驚奇,這罪名可真是千奇百怪,什麼人都有。
「怎麼還有通姦?自家奴婢,納妾不就成了?」韓文曲好奇問道。
穆天寶指著那頁說道,「上面寫了,那小公子未及冠,沒多大,他們家讓他顧著學業,不想他分心……」
「嘖,好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和咱們不同。」韓文曲咂舌。
穆天寶斜了他一眼,「有多不一樣?我和陳幼翠姑娘好好說說。」
韓文曲頓時捂住嘴,「我哥,我親哥,你看在小的大冬天和你在這兒吹風的份上,放過我吧。」
一個個清點,足有三輛馬車,四十幾個罪奴,擠在一團。
每個人都穿著囚服,脖頸上掛著寫著名字的木牌,十分清楚。
那刑官連同一眾官差,拉著一個個姑娘過來,小公爺和幾個紈絝子弟還要問幾句,哪裡人士,看看和這花名冊對不對得上。
頓時整個巷子口,亂成一鍋粥。
終於……
一個個查驗,確定無誤。
也沒有哪個女子說自己呼救了。
穆天寶將花名冊還給那刑官,順手給他塞了一張銀票:「看來是我出現幻聽了。最近沒睡好,大夫說我出現幻聽幻覺都是正常的,你別介意啊。」
「沒事沒事,小公爺也是一片好意!我們理解,完全理解!」刑官將銀票塞入懷裡,笑容更真誠了。
雖然大冬天被這位爺倒騰來去的,但有銀票補償,十分划算。
「行了,你們走吧。」穆天寶拍了拍那刑官的肩膀道,「辛苦了,大冬天還這麼大老遠押人回來。」
「分內之事。那下官先走了,小公爺您請您請。」
穆天寶一行人轉身走了出去。
韓文曲道,「小公爺,我就說剛才沒聽見什麼女子呼救吧?你非說有,還說我聾,跟我打賭。輸了吧?今天金鼎樓你請客!」
「行,小爺請了。」穆天寶說道,「你們先去點菜,小爺看見了一個熟人,等會過來。」
「嘿嘿,走,老郭,必須點最貴的酒,不枉費咱們在寒風裡吹了半個時辰……」
韓文曲和郭大志等人便先走了。
巷子口的拐角停著一輛馬車。那馬車十分樸素,在車水馬龍的大街,十分不起眼。
穆天寶撩起車簾走了進去。
一襲青衣的陸希之,坐在裡面。炭火燒的車廂裡十分暖和,他翻著一卷書,手中揣著一個湯婆子。
「希哥,他們把人弄進去了嗎?」穆天寶問道。
這是楚曦玉的計劃。他負責的那一環,是將運送女囚的刑官攔住,將所有女囚全部趕下馬車,一個個仔細查探,製造混亂和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