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突然昏迷,西漠臣民人心惶惶。但是隨後大家發現,他醒不醒來並沒有影響朝廷正常的運轉。
便也漸漸安穩,恢復如初。
葉南歸在抵達國都的次日就去了西山城。
此地距離國都不遠,快馬加鞭也就一日行程,書信往來倒也方便,反正比當初旅程中的西漠王效率多了。
而且他迄今為止,並沒有做出讓人有爭議的決策。
趙召等人會先將事情處理好,再呈送給他,他基本只需要蓋章同意與否。
隨著時間一日日過去,西漠王一直未醒,眾人從最初的懷疑不安,到現在已經能十分淡定地將摺子送去西山城。
他們差不多心中也有數了。
葉南歸不是隨便亂蓋章的人,他對於朝政有基本的判斷力……
西漠王后每日都守著西漠王,等著他醒來。
她聯絡了自己母家,召集了一些人手,打算等西漠王醒來後,勸諫他立即冊立鍾離秋為世子,絕對不能便宜葉南歸……
只可惜,西漠王一直沒有甦醒跡象。
朝中六部大臣三天兩頭都來探視王上,以表示自己的關切和忠誠之意,還有不少每次都哭暈在王上病榻前。
這日,趙召又來探視西漠王。
西漠王后不在。她這幾天積極聯絡自家父兄,不知在密謀什麼。
「臣趙召拜見王上。」趙召行禮一拜。
本該昏迷不醒的西漠王,刷地一下睜開眼睛,轉頭看向他道,
「你來了。」
一旁的心腹內侍,立即去門外把風。屋中,只剩下君臣二人。
「他如何?」西漠王慢騰騰地撐起身,爬坐起來,問道。
趙召連忙上前一步,攙扶著病歪歪的西漠王在榻上坐穩,道,「王上慧眼如炬,給西漠挑了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琰公子偶得重權,卻心思沉穩,不濫用職權,公私分明。」
「最令人驚喜的是,公子批閱摺子之時,遇到事關百姓生死之事,除了蓋印,還會難得留下筆墨,催促立即執行。其他摺子,他都只批示可與不可,可見在他心中,以民為根。琰公子能有此心,西漠的局勢,王上不必擔心。」
「接下來,臣打算不再事事提供建議。有些事,也需要琰公子乾綱獨斷。」
即便有王上的吩咐,但最初連他也並不放心,將玉璽交給葉南歸。
朝臣們都怕葉南歸胡來。
每次送過去的摺子,眾人都先深思熟慮將各種解決辦法寫上,供葉南歸挑選……
如某地官員上奏請辭,幾位重臣都附錄一封對此事的看法,其實就是從各個方面隱晦提醒,這個人該如何處置。
其實吧,一般這種事,都是王上自己決定。他若拿不定主意,詢問近臣,那是另一回事。
以前趙召也擔心葉南歸不能勝任。而今覺得,確實可以讓他的擔子更重一點,這才能有歷練的效果。
「難得,你對他能有這麼高的評價。」西漠王笑了笑,十分滿意。
他知道自己這位心腹大臣是一個絕不說謊話的人。
當初他們也曾討論過鍾離秋。
趙召便大膽直言,西漠危矣。
「臣只是實話實說。」趙召坦然。
西漠王微微頷首,道,「很好,就這麼辦,本王也想看看,他的能力。對了,他沒逃跑吧?」
「琰公子並未離開西山城。」
西漠王嘖了一聲,「可惜,這一招沒用上。」
趙召苦笑。您為什麼一副很失望的語氣啊……
就這麼想看琰公子束手無策無可奈何的樣子嗎?
不錯。
以防葉南歸逃跑,君臣早有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