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顧淑令的信和酥餅一同到的,還有季絡繹的信。
他言明自己覺得不對勁,拆了信,擔心大小姐有危險,帶人暗中跟蹤。
「來人,查查我姐最新的訊息!她人在哪!」顧宴一顆心沉了下去。
黑衣衛打探片刻,回來稟報,「大小姐一個月前和瀾王離京,據說去祭拜瀾王的救命恩人了……」
「然後呢?」顧宴拳頭捏的咯吱響。
「暫時沒有其他訊息……」
顧宴有點生氣。阿姐既然懷疑歐陽策,為什麼要以身犯險!
先通知他去接應不好嗎?
結果現在……
「是顧姐姐有危險嗎?」沈菀見他臉色,便猜到了些許,道,「你不用送我,去找顧姐姐吧!我自己能去北寒禁地。」
顧宴道,「我先走一步,剩下的黑衣衛,送你去北寒禁地。」
這些隨身跟著他的黑衣衛,是顧家軍中最精銳的精銳。
全部派去護送沈菀,安全滿級。
有沒有他一樣。
換言之,如果真有這麼多人都搞不定的危險,加他一個也沒用。
千里閣遍佈天下,顧宴趕去的路上,還可以再招集人手。
「但是你一個人……」
「我會再招人。雖然你們獲救的訊息,應該還沒有人知道。但以防萬一。」顧宴打斷她,語氣堅決地安排了。
「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自己的安全。」
沈菀抿唇,點點頭沒再說話。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出事,不能讓顧宴分心了。
他還要趕去救人。
她獲救之後才知道,這半年,顧宴幾乎尋遍大半個中原,以連雲山為起點,四面八方,掘地三尺,沒有一日休息。
風雨無阻。
但說起來,他們其實交情一般,她不過是被託付關照的故人之女。
顧宴沒必要扔下一切不管,日復一日尋她。
是因為災蠱吧。
因為除了她們,再也沒有人能配藥了。
因為救王后是公主的心願。
他不能等公主回來,找到草藥,卻無人能配藥。
自然要先找到她。
就像是漫漫長夜裡,有人為了另一個人,在這寂寂夜色裡點了一盞燈,卻照亮了她的路。
沈菀想問他是不是如自己猜測的一樣……
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答案並不重要。
曾被他如此惦念和記掛,曾讓他尋遍千山萬水,已經夠了。
至少,他曽如此迫切地想要見到她。
就像……
她一樣。
「七少珍重。」
……
夜染衣和祁北趕到京城之時,歐陽策剛歸來數日。
他回京便在顧家大門口跪著,將顧淑令「意外溺水而亡」的事,告知顧家人。
誰勸都不起來,直到三日後,昏死過去……
才被抬了進去。
顧太傅突聞孫女溺水,驚怒交加生了一場大病。
「大人,瀾王殿下因為滴水未進,氣血虧損,體弱神虛導致昏厥,下官已經開了藥,睡一覺就能甦醒。」大夫稟報導。
顧太傅自己也喝了三天藥,眼窩深陷,滿臉疲態,「有勞。」
大夫下去煎藥了,顧太傅嘆了一口氣,悲從中來,「好不容易終於要大婚了,沒想到……唉……」
顧淑令這麼多年獨身一人,為瀾王守寡。
邀天之倖,等到瀾王歸來,卻在他們即將大婚之時,意外溺水。
「父親,夫君已經帶人去找了,也許……也許……說不準令兒能像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