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淑沒有推三阻四,不過片刻,便換了一身乾淨衣裙從裡間走出,髮髻也重新梳的規整,絲毫沒有被人當場撞破房事的尷尬,依舊是溫柔款款的大家閨秀的模樣,客客氣氣衝著兩人行禮:
「奴拜見西漠王、拜見風將軍。」
倒是她身邊的鐘飛,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態度,看兩人很不爽。
妙蘭郡主一家看閣臣不順眼,也不是一兩日了。
憑什麼這些外人把持著滔天的權勢,他們這最親的親戚,卻沒能進內閣。
根源嫉妒。
風輕歌直接忽略鍾飛,看著納蘭淑道,「沒空和你繞彎子,開門見山,先帝和小皇子兩案,當初納蘭永都交代了,就是宇文舟指使!」
「你作為他的妹妹,又是宇文舟最喜歡的女人,應該很清楚內情吧!」
納蘭淑抿唇輕笑,「風將軍說的哪裡話,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這種國家大事,我一個小女子,豈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幹的,我不清楚。」
「納蘭淑,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揍你?」風輕歌手指一翻,彎刀在掌心打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寒光閃爍。
鍾飛立即瞪眼,「你敢!」
「連你一塊揍。」風輕歌薄唇勾起一抹冷冷的威脅:
「我不是內閣的人,你們全家就算往我身上潑一護城河的髒水,風家軍也只聽皇后娘娘一個人的命令。內閣,也動不了風家軍。」
「至於其他的,罰錢還是罰杖,隨便。姑奶奶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你爹!」
鍾飛:??
我感覺你在罵我?
但是風家軍確實很特殊。別看風輕歌整天和葉南歸混在一起……
其實它們和西漠沒有關係。
這是當初公主殿下出錢打造的,當然是她的軍隊。風輕歌只聽她一個人的調令,祁北都指使不動。
內閣確實管不了她。
就像內閣也收不了北寒軍的兵權一樣。
「你……你……」鍾飛欺軟怕硬,轉過頭看向葉南歸,
「你可是內閣大臣,就這麼看著她欺負宗室?你是不是要造反啊!」
葉南歸一臉無辜,「我打不過她,不看著還能幹啥?」
鍾飛:??
「納蘭淑,我只給你三息時間。你要是再不坦白,我就讓你試試什麼叫片魚。」風輕歌手中的彎刀閃爍著鋒利的寒芒。
鍾飛一臉茫然。片魚?
把魚片成一塊一塊,口感嫩滑,鮮美好吃?
她說的是……
「嘔——」反應過來,鍾飛不爭氣的先吐為敬。
納蘭淑卻十分淡定,笑道,「風將軍別生氣,我也聽聞了曹羽兒告狀一事,知道你想要我做證人,推翻她的狀子。」
「雖然納蘭永當年認了,可他早已經死了,只留下一封認罪書,難免讓人懷疑,是不是被屈打成招……」
「但如果有我作證,那就不一樣了。刑案裡這叫做彼此互證,比孤證更有分量。當然了,如果我能說出參與此案的其他人證物證,那就更完美。」
「曹羽兒的狀子,不攻自破。」
納蘭淑說到這兒,淺笑道,「其實我可以配合。」
「呵呵。」風輕歌冷笑一聲。她會這麼好心?
納蘭淑繼續慢悠悠道,「畢竟我現在的情郎,是赫連族的人。若北帝背上了弒君的罪名,他做不成皇帝,赫連一族也是一損俱損。」
「就算是為了幫公子,我也很樂意配合。只有北帝地位穩固,公子才能繼續榮華富貴,我才能繼續和他過安逸小日子。咱們目前的目標是一致的呢。」
鍾飛一聽這話,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鶯鶯,你對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