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凰廷出來,天已經黑了。
蘇映歌今兒倒是不陪長公主了,得回永安侯府。
蘇鶴被判了刑,她這個蘇家千金,怎麼也要回去安慰一下蘇家夫婦,否則怎麼演好一齣母慈女孝。
「映歌小姐!」
剛出了廷門,就見喬維尚的馬車守在一邊,特意在等她。
蘇映歌有些驚訝,「喬公子,你怎麼在這兒?」
「我尋你來的。」喬維尚說著,臉色有些尷尬,「有件事,得和你說一聲抱歉。」
「怎麼?」
「楚若蘭被凰廷除名了。」
蘇映歌一愣,「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就被除名?」
除名。
這可不是辭退啊。
辭退還可能調進其他司衙。
除名就是這輩子,凰廷都不可能錄用她當女官,等於徹底封死了她的晉升之路。
前途盡毀。
「今天下午,明吏司一個高官來明簿司進行年底考核,喝了一杯她泡的茶,當場嘔血,幸虧送到女醫苑及時,才被救了回來。」
「她怎麼可能下毒?」
「那可不是,她就是腦子壞了,也犯不上當眾毒害女官……這其中的貓膩,明眼人一看就知。上頭,有人在收拾她。我娘也保不住……」喬維尚苦笑一聲,「很抱歉……」
喬家犯不上保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得罪上面。
「也不知道她得罪了誰,那女官可是皇后娘娘的心腹……我來提醒你一下,你也別和她聯絡了,免得她連累你。」喬維尚說道。
蘇映歌心底差不多明白。
皇后出面,那還能是誰指使?君夜宸。
但是好端端的,君夜宸怎麼突然對楚若蘭下手呢?難道她和楚若蘭的密謀,被君夜宸知道了?
不可能啊!
長公主殿下都沒查到……
其實長公主沒查到,是因為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不在懷疑範圍,自然也查不到後續……
但那兩口子可不是。
楚若蘭一時之間,心底有些慌了。
「喬公子說笑了,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就那一次……之後都再也沒有見過她。我和她沒關係。」蘇映歌按住內心驚慌,微笑解釋。
喬維尚點點頭,「這就好。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家吧!」
「有勞。」
兩人上了馬車,一行人往永安侯府而去。
但在經過一條巷子之時,突然前後冒出了一堆黑衣人,將馬車圍堵,封鎖。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截我喬家的馬車?我……」喬維尚撩起車簾,剛嚷嚷了兩句,就被一個麻袋套住了頭。
一陣拳打腳踢。
隨行的護衛,根本攔不住,三兩下就被人打翻在地。
「啊啊啊……救命,快來人,救命,好疼……疼疼疼……」
喬維尚被打的鬼哭狼嚎。
蘇映歌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什麼情況?
下一刻,一個黑衣人沖了進來,拎著她往外拖。
「救命……你們幹什麼!」蘇映歌慌亂掙扎。
但那人拿著繩索,手腳麻利,瞬間就將她綁了一個嚴嚴實實,扔進另一輛馬車之中。
一刻鐘後。
原地只剩下一群被打暈的護衛,和被打的頭破血流昏迷不醒的喬維尚。
……
城外,野湖,一舟獨立。
「王爺,人抓來了。」黑衣蒙面的銀月,將五花大綁的蘇映歌,扔在甲板。
蘇映歌不敢置信……
剛才她還以為遇到了喬家的仇人,自己被連累了……